自从乌凡被带入房中,已经过去了三日有余。这段时间里,众人再也没有见过那老者身影,唯独那浓眉男子跑里跑外,在那群奇花瑶草当中来回穿梭… 老仙一直想让花布老儿将浓眉男子招呼过来询问状况,只是后者就好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要一取到药草便匆匆忙忙回到房中,然后再次紧锁房门。 “唉,看来今天又是没戏!也不知道乌凡小友到底是如何状况…”自从尝过自由滋味,老仙便觉得这灵阴棒中十分憋闷,只要得暇便要唠叨几声吐吐苦水。而周围几人也习惯了此种状况,便任由老仙自言自语去了。 “我说花布老儿,咱们同样都是附身外物,为何你能化出形来?”突然记起这茬,老仙忍不住开口问道。 戏鬼正在摇头晃脑自吟自唱,突然被老仙打断也是没了雅兴:“吾不是说过…吾的本体还在那后屋当中,只是事发突发未来得及附身进去罢了…” 说到此处,戏鬼打量了几眼灵阴棒:“反倒是你这恶鬼同样被前辈搭救,为何还被困在灵阴棒中?” 老仙闻言一阵无语,出声抱怨道:“听茶杯鬼说,那老头儿只是简单擦拭掉了铁棍斑驳,仅此而已…” 戏鬼连连摇头:“恶鬼此言差矣,虽然此件事情看来简单,却并非常人能够做到!不然班主大人岂能让你被锈斑蒙蔽如此之久?” “简不简单我不管,反正我觉得这老头儿是在对老仙区别对待!”老仙冷哼一声,“花布老儿!你到底是哪伙儿的,怎么会帮这老头儿说话?” 戏鬼微微抱拳:“前辈毕竟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可不似某些忘恩负义之辈,只会在背地里说人闲话!” “花布老儿,你别在那里指桑骂槐,信不信我对你不客气!”老仙气得哇哇乱叫。 “好啊,反正你也算是重焕新生,吾倒是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本事?”戏鬼冷笑一声,叮叮当当地敲起灵阴棒来。 正在旁边闭目调息的银风眉头一皱再也沉不住心思,只能在屋中缓缓踱起步来,没想到这两个家伙好大一把年纪,竟然幼稚得如同孩童一般。 而就在此时,银风余光忽然瞥到有几道黑影闪过,也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来到了门前,沉声问道:“谁?” “银风大人,是我…” 银风闻声将屋门打开一道缝隙看了一眼,然后才将门外几人放了进来。 “回来了。”见到几人归来,戏鬼也没有再继续戏弄老仙,将其随意扔在了桌上,随口打着招呼。 门外进来的几位正是那茶杯鬼、扫把鬼和风口袋。 它们见到老者许久没有动静,心中觉得在此干等也不是办法,才互相商量着要外出打探消息。其实此种事情本该交由严谨的银风去办,只是她身为六殿之人,在九流之中行事多有不便,所以也只能由茶杯鬼几人出马。 虽然茶杯鬼同样是六殿之人,但它一被风口袋揣入囊中便不露半点痕迹,所以可以说是两不耽误。 “戏鬼,乌凡小兄弟那边什么状况?”茶杯鬼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小声关切道。 “同昨日一样。”戏鬼叹气一声,继续问道:“你那边呢?” “也是同昨日一样…”茶杯鬼也是一脸无奈,软软地搭在了阴气杯边,“说来也怪,这九流之中的孤魂野鬼态度本来还算和善,但只要我们多问半句此处状况,它们便会警惕起来,再不肯多讲,更别提有关这前辈之事了…” “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银风闻言眉头一皱。 “倒也不是…”茶杯鬼摇了摇头,“这件事我旁敲侧击地打听过,他们之所以会对六殿如此态度只是因为它们都曾被六殿排斥出局…” 听闻此言,几人皆是心领神会。 通过艰难试炼层层筛选,只是勉强达成入门准备,真正想加入六殿得到“编制”,还要有些特殊要求。 而本身有实力者,就算脱离了六殿也能自成一脉,他们自然不屑受到规矩束缚,更想过那无拘无束生活。反倒是那些平平无奇又不会见风使舵的家伙,一旦无法加入六殿就很难依存,连平庸都是一种奢求,只能在时间消磨当中带着不甘逐渐凋零… 而正是因为九流的存在,才能将这些被六殿抛弃的孤魂野鬼容纳进来,又给了它们发挥特长的机会,让它们能存留起来。 “依老仙看,肯定是这老头儿使了什么法儿与这群家伙打了暗号,才让它们不敢多言!”老仙被戏鬼敲得眼冒金星,直到此刻才恢复正常,出声嘟囔道。 银风与茶杯鬼闻言一怔,下意识地对视一眼,然后一同看向了风口袋。 风口袋正在与扫把鬼窃窃私语,此时觉得颈后发热便转头看去,然后却与两道目光相接,也是有些错愕:“大哥,还有这位大人,你们都看我作甚?” 茶杯鬼对着风口袋招了招手,等到后者凑到近前,它才压低了声音问道:“风口袋,你可知道那铃铛是怎么回事?” “铃铛…”风口袋哦了一声,然后面色尴尬:“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只是我见到恩公前辈一摇铃铛,这群家伙便会各自散去,为了预防万一才将它偷偷带了出来…” … “嘿嘿,小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物我之境中,乌凡正在向前奔逃,背后却忽然响起了一道阴森森的笑声。他转头一看,却见是那蓝脸鬼追了上来。 “我答应把死气瓶交给你,能不能请您放我一条生路!”被蓝脸鬼挡在身前,乌凡忽然面色惊慌,连连哀求。 “说实话,我看你小子倒是有几分眼缘,只可惜这是移山王的命令,我不敢不从!”言罢,蓝脸鬼就要动手。 “我还有话要讲!”乌凡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