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说这…是巫术?”木逢春闻言头皮发麻,手中小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赶紧退开了几步,“闺女…这什么流影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其实这流影巫术我也不过是听说,今日是第一次见到…”尤雅走近树旁,仔细的打量了一会,这才继续道。 “据我所知,这树木表面像是油脂一般的东西,其实是一种黑色的油墨。这种油墨虽然不易被吸收,但是附着性又极强,十分怪异。不过此种油墨的结构十分不稳定,在夜里的时候会散成薄雾,遇到阳光才会聚合成滑腻晶莹的原本面目来!” “呲…那照闺女你这么说…我们之前岂不是吸入了不少这恶心的东西,老儿我感觉浑身发痒…不会已经中了巫术吧?”木逢春眉头一皱,只感觉浑身发痒,说不出的难受。 尤雅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木老儿…还有各位不必担心,这油墨虽然诡异,但却没有丝毫毒性,自然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可是…尤雅妹妹,我刚才到底怎么了?真的不会再出现意外吗?”金珠儿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金珠儿姐姐你放心…且听我说完…其实不仅油墨没有毒性,就连这流影巫术也是如此!这流影巫术之所以难缠,是因为它能够蒙蔽人的视线,让人视觉错乱敌我难辨,才自相残杀…按理来说这夜色退去,不会对人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你眼中不知为何藏入了两滴油墨,这才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听了尤雅的皆是,金珠儿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次还好黑狸来的及时,不然等到自己醒悟,自责之下恐怕也会自刎谢罪。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木逢春弄明白的事情,也是连连称奇,捏着下巴说道:“老儿记得好多年前听过一件事情…说是原本一家和和睦睦之人,一天夜里不知为何起了争执,自相残杀起来,到最后竟然杀的仅剩了一个活口,那人疯疯癫癫的撞出大门,逢人便砍遇人便刺,口中念叨着斩妖除魔的疯话,好在被巡逻士兵及时控制住,才未造成更大的伤亡…” “后来呢?” “后来…据说这人天刚刚亮的时候便哀嚎一声,咬舌自尽了…老儿现在就在想,这家人莫不是也中了这流影巫术?” 木逢春只是随口感慨几句,既然状况解除,黑狸又安然无事,也便可以继续上路了。 不过众人匆匆来此是因为闻到血腥,以为黑狸出了状况。此时见到黑狸神色无异,也是十分不解。 “黑狸老弟,你可有发现什么情况?”木逢春问道。 “且随我来…”黑狸张了张嘴,挤出了几个字后,便反身向着来的方向前去。 这一路上,众人倒是见了不少死状千奇百怪的尸体,部分互相接近的尸体身上装束却大致相同,想必是同门之人途经于此,因为流影巫术的影响,才惨死其中。 不过他们还未死多久,只是刚刚腐烂,四周也聚集了不少蚊蝇臭虫,空气倒是有些浑浊。他们一开始还以为血腥之气是从这些惨死林中的外来客身上传来,没想到刚刚踏出林子,鼻尖又传来了一阵更加浓郁的血腥。而且这血腥随着他们向前,愈加浓郁起来。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众人翻过山坡,看清了眼下的状况,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仿佛被一盆凉水迎头泼下,通体生寒! 他们虽然有在心里想过无数种巫图窟的景象,却没想到眼前的巫图窟如此令人难忘! 血流成河,残躯遍野,目光所触及之处,皆是一片暗红,空气中的血气之浓郁,甚至形成了条条红雾,飘荡其中。地面之上的尸体,甚至很少有完整的,不是缺了半个脑袋,就是断臂少腿,更有甚者的肚子完全被撕开,里面的内脏肠子洒落了一地,将地面染得五颜六色。即便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几人,还是感觉腹中一阵翻涌,控制不住的恶心。 尸堆之中,有着成群的贪婪野兽。它们完全不顾围观的几人,面目狰狞,肆无忌惮的撕咬啃食着尸体。想必那些残躯都是它们的“杰作”,再看它们浑身的毛发不管曾经是什么颜色,如今都如此的统一,竟然难以分辨出他们究竟是何物。 “黑狸,你可知这巫图窟发生了什么?这些人死状为何如此凄惨?”金珠儿面色惨白,强忍着胸口的恶心,捂鼻问道。 “不知,我来时,便如此。”黑狸沉声道。 “若是老儿没猜错的话,这些应该是巫图窟的杀手…”木逢春指了指远处被撕成碎片的衣服,上面的数字虽然被血渍浸染,但还能辨认一二。 虽然他对巫图窟不是特别熟悉,但也算有些交集,尤其知道巫图窟中暗藏着一队极为忠诚以数字为名,非重要任务或是紧要关头从不出手的杀手小队。既然现在这些杀手都被驱使出来,看来应该是到了紧要关头。而且根据现在这种情况来看,这巫图窟的状况远比眼前看到的要凄惨的多。 木逢春几人走在尸群中间,一边驱赶着四周虎视眈眈的野兽,总算是来到了巫图窟大门。他们将门里的野兽赶了出去,然后关上大门,将野兽的咆哮隔绝在外,这才肃静了不少。 “没想到这巫图窟也能有今日,实在不知是该喜该忧…”木逢春看见眼前这满目疮痍,惨绝人寰之景,即便是知道这巫图窟行事恶毒,也实在难提起半点恨意。 “这巫图窟罪大恶极,被人灭门不也是件为民除害的好事?”毕竟乌凡当初是因为巫图窟的逼迫才四处漂泊,虺思绫自然对巫图窟没什么好印象。 “话虽如此,但凡是极恶之辈,皆应受到律法制裁!此种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