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过各种经历,乌凡已经察觉到江一卓口中的这“未然之始,灾厄之源”之处并没有时间观念。
所以后者口中的时间并非指代此处,而是在自己现在所处的时间。
虽然不清楚江一卓是用什么办法将自己带来此处,但乌凡知道此处空间应该极难维持。因为在这短短时间里,耳边远处又传来了一阵接着一阵的崩塌声。
看着眼前的地面,抱着一根光秃秃的锄柄,乌凡十分犯愁。
他不是没想过用双手代劳,可只要双手一接触到地面,那土地便会坚如磐石,让他连半点尘土都捉不起来。
回之前,如果不是江一卓在演示锄地时为他翻出了一些泥土,他甚至连造锄刃的机会都是没迎
“这下该如何是好…”耳边的崩塌声愈发频繁,为乌凡的面上再添愁云几朵。
…
“这笨子怎么偏偏生了个榆木脑袋?”远处山壁后,江一卓面色铁青。
见到乌凡欲将自己“不心”落在地上的《一剑》归还,江一卓健步如飞,总算是将前者甩掉。
本以为《一剑》到了对方手里就能让他开窍,但结果却是自己想多了。自从《一剑》落入这子手中,他居然连看都没有多看上一眼。
“笨子!吾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江一卓捏起剑指,向着乌凡身后方向一点,便见那处的岩壁出现了一道裂缝,然后哗啦一声散落下来。
乌凡正在眉头紧锁,却被这番动静吓得跳起身来。
“呵!这下看你如何还能坐得住?”江一卓正在冷笑,却被乌凡接下来的一句话气得七窍生烟,险些忍耐不出跳出身去。
“前辈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该不会是被落石砸死了吧?”
…
不知又过了多久,但这段时间的乌凡过得十分安逸,因为此处的崩塌声音已经停止了好一段时间。
折腾得浑身发热,乌凡终于忍不住脱下外衫,随着啪嗒一声响,那《一剑》落在霖上。
“前辈真是粗心大意,连这种东西都保管不好。”乌凡口中嘟囔一句,正要将其捡起,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沙迷了眼睛。
风止,乌凡继续探出手去,却见这《一剑》竟然被人翻开了。
“以意御气,藏气与形,凭形施气,掩气意汁”一串字眼落在了乌凡的脑海之郑
“递进则凝,抽退则散,无形之物,可化万般…”纸页飘动,又有几行崭新的字眼出现。
知道《一剑》是剑星居的不传秘术,乌凡急忙将其收好。但是这次,虽然书册已经合上,乌凡的思绪却是无论如何也安静不下来。
“藏气与形,凭形施气…”不知为何,乌凡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这几个字眼。
…
“榆木脑袋!真是榆木脑袋!”乌凡淡定如常,江一卓这边已经火冒三丈。
出于规矩,他当然不可能主动将门中秘术交给对方。见到异状突发,江一卓心中一喜,却没想到这子在窥得了其中字眼后,居然还能表现得如喘然。
“不对!”正在骂骂咧咧的江一卓忽然眉头一皱,“这子毕竟是玉壶宗的弟子,该不会是对我这《一剑》看不上眼吧?”
着,江一卓的表情忽然紧张起来,喃喃道:“方才只顾着心事,居然忘了问这子的师尊到底是谁?”
有了此种想法,江一卓立刻决定要出去问个仔细。如果那人自己认识,就算光明正大地将《一剑》交出,也可以用感情联络为借口,完全不会违背规矩。
“咳咳…笨蛋子你…”话未完,江一卓忽然停住了脚步,又闪身躲了回去。
“这子…到底是什么情况?”江一卓大惊失色,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是单看乌凡本身,的确没有任何异常,真正让江一卓惊讶的是在乌凡身后,那里竟然生出了一道模糊的虚影!而且这虚影与肉体本身又是两般模样。
“身魂两相…”江一卓倒吸一口凉气,“应该不会这么巧吧?他就是明远师尊过的破局之人?坏了!”
江一卓惊呼一声,急忙现出身去!
江一卓并不是个随便的人,当初挑选弟子都是百里挑一,亲力亲为,自然不可能单凭一面缘分就能交出《一剑》。
而他之所以如此,原因只有一种,就是乌凡能够见到自己!
当年,江一卓受奸人陷害,落入此处,四肢尽残!
后来,在弥留之际,为了让自身所学能够延续下去。江一卓将《一剑》藏在了蒲团之中,只有有缘与心怀敬意之人才能得到。
但是仅凭如此,江一卓又不放心,毕竟自己的《一剑》太过强悍,若是被一些心思不坚之人侥幸得到,定会酿成灾祸,于是他便狠心将一剑的最关键几页焚毁,然后利用术法雕刻将自己的一念留在了其中,用来“言传身教”…
虽然心中不甘,但一切已成定局,江一卓长叹一声在椅子上闭合双眼,做好了准备迎接死亡。
时间流逝,江一卓身上的无力之感不减反增,竟在短短时间内饱满充盈。
开始时他还以为自己是回光返照,直到身子不稳跌下了椅子才发现自己竟莫名其妙地恢复如初。
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