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案瑾听顾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时忍俊不禁又怜又爱,知她心里担忧,才故作轻松隐藏自己焦虑的情绪。 安抚性地摸了摸她脑袋,他嗓音清亮雅致,“明日我就让人去查探李氏的动静,放心,凡做过的事,必然会留下痕迹。你如果着急,也可以先找一个人问问。” 顾荷似有所感:“这个人我认识?” 苏案瑾点了点头,“薛绛。” “他?”顾荷蹙眉,薛绛只比她早来汴京两三个月,怎么会知道李氏隐秘。 见她凝神静听,苏案瑾弯了弯眼尾,“李大医官有个徒弟,叛逃到了蒋家,入了医官署。薛绛跟他是好友。” “好,我过两日去找薛绛问问。” 明日不行,明日医馆开张,她虽没准备大操大办,但鞭炮还是要放两串的。 想到这里,她又问起药材的进展。苏案瑾转身看着她,“可是准备明日开业?” 顾荷点了点头,来了汴京数天,医疗值只减不增,她心里难免着急。 “未免太赶了些,”苏案瑾沉吟,“药材明日是可以送到,但你入库和整理就需要大半日,不若等宫宴后再开业不迟。到时我让钦天监的大人,给你择个黄道吉日。” 只要她上元节在宫里露了脸,今后便无人找木记医馆麻烦。 “如果你已经决定非明日不可,那等我下朝后,与阿娘一同过去为你庆贺。” 顾荷连忙摇了摇手,“我就是想低调点,才急着在明日开业。” 早一天开业,就早一天看诊,多得几分医疗值。 她跟别人不一样,别人开医馆是为赚钱,她是为了攒医疗值,所以哪怕亏本也无所谓。 如果亏钱就能换取医疗值,等同于金钱可以买命。 而之所以要低调,是想先自己摸索道路站稳脚跟,万一他日与苏案瑾的关系暴露,也能更好的迎接挑战。 苏案瑾幽深的眸子沉沉看向她,仿佛刺透她的内心,洞穿她心中所想。 “抱歉,我的出现给你带去了麻烦。” 但他不后悔,原本与她联系就是为了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一点一点渗透进她的内心。秦家不过是他刻意找的借口罢了。 她在这个世界上毫无牵挂,拥有令人惊叹的医术,内心强大,又一心向往自由。如果他不主动靠近,两人将会化为萍水相逢的路人。 “这没什么,”顾荷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给了我很多钱,帮我联系药材,而且之后还能借助你的身份便宜行事。” 后者才是最为关键的点,顾荷一直有种预感,系统的出现和驱使她成为神医的目的,或许与陛下有关。 她埋头细细想着,没注意苏案瑾渐渐沉下去的脸庞和紧皱着的眉峰。 可那又如何,总归是他先生疏道歉的。 苏案瑾无奈苦笑,揽着她往里去,“走吧,先把身上的衣裳换下来。” ...... 第二日一早,木记医馆药材运送入库,每根洗得干干净净,切得精细方正,省了顾荷不少心思。 她拿出很少一部分放入药柜抽屉,在门口摆上营业的牌子,木记医馆就算开业了。 “东家,这好像有些潦草……”木善一脸复杂苦恼。 上个东家虽然满大街乱跑不着调,起码珍惜祖产。这个东家虽然不乱跑了,可完全随心所欲不靠谱。 摊着这两个另类,他这个伙计真心皇上不急太监急。 “潦草吗?”顾荷摸着下巴反问,“将这个点燃就不潦草了。” 说着扔给他几串鞭炮。 木善双手接过,任劳任怨抱着鞭炮走到大街,用火折子点燃。 一阵噼里啪啦声响中,顾荷将半人高的木牌竖在门口:“新店开业,前三日免费看诊……” “东家,这样不太好吧,”木善放完鞭炮回头,刚好看见,“一来别的医馆说咱们抢生意,二来您不是缺钱么?” 前头她堪堪拿出五千两银子,又买了药材哪里还有余钱。 顾荷笑了笑,“同行竞争,只要开业就是抢生意,只不过分手段明显与否罢了。” “至于钱,咱们暂时还不缺,”苏案瑾给的三千还没走用完,顾荷瞧着他苦瓜似的脸,勾了勾唇,“不过你说得有道理,咱们不能直接免费。” 说着她起身,将木板上的“免费”改为打八折。 木善这才松了口气,真担心她不到三日就因经营不善而倒闭。 想着安慰道:“我爹说做生意得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