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一时间被气得牙齿都咬得咯咯响。 咱在百官面前信誓旦旦说你是个人才,又怕你在竹田县的政绩还不够服众,特意安排你去甘肃查办赈灾贪污一案。 案子办得像那么一回事,可你这入朝的方式,也太特别了吧。 特别的丢人现眼,不光是你自己,咱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瞅着堂下的陈光,刘大富死死地咬紧牙关,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笑出声来。 良久,没有人开口。 面对这种窘态,贸然开口,得罪的恐怕不是这个新人,而是皇帝陛下。 毕竟,此人可是已经封侯,准备入詹士府为官之人。 老朱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暴起,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道:“来者何人?” “臣,陈光叩见皇帝陛下。皇上德才兼备,仁慈圣明,统领万民,一统天下,实乃我大明之福,百姓之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今臣得见天威,被龙气所慑,然心中喜不自胜,殿前失仪,望陛下降罪。罪臣,甘之如饴。” 陈光话音刚落,众臣齐齐变色。 这,这不妥妥就是一个佞臣么??? 大家都是读书人,要的不就是一个面子么。 就算脱了衣服大家都是一样的乌漆嘛黑,但这里毕竟是朝堂,是有朝服遮掩的。 在这里,大家更多喜欢抨击皇帝的不妥之举,针砭当下的各种弊端,那样才能体现读书人的风骨,才能体现读书人的水平。 你一个新人,一上来就这么毫无遮拦地跪舔,合适么? 说皇上德才兼备仁慈圣明也就算了,后面还来了一句万万岁,万岁都不够么? 就算是太监,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这种恬不知耻的虚伪话。 以李善长为首的几名大臣顿时脸都绿了。 当初自己虽然反对过陈光入詹士府为官,可最后还是顺着皇上的意思,将他夸奖一番,允许他直接进入詹士府下属的左春坊,出任左庶子一职。 甚至为了老朱的脸上好看一点,还违心地说他有着古臣之贤风。 如今看来,他哪里有一点贤臣的风骨,分明就是一个专事阿谀奉承的小人。 当初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怎会对一个从未谋面之人,仅凭皇上的三言两语就信口开河地夸奖一番。 当初夸得有多狠,现在脸就被打得有多痛。 这样的无耻小人,让他入职左春坊,教导诸位皇子,大明危矣。 老朱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陈光这是说咱? 回过神来,看见百官皆是面色阴沉地盯着陈光,老朱不由得一阵尴尬。 怒喝道:“大胆陈光,延误政事,还敢在朝堂之上巧言令色。” “抬起头来。” 陈光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缓缓抬头:“臣。。。”。 果然是老朱,身旁站着刘大,只是,朱朝那个小兔崽子,怎么不见人影呢。 心中稍稍稳定了一点,依旧装得无比惶恐。 毕竟,老朱就是皇上这件事,是自己将蒋献用酒灌得差不多的时候套出来的,蒋献人不错,不能因此而牵连了他。 随即眼珠子四面转了转,最后落在了老朱身边的年轻人身上。 此人长得和老朱还真像,唯一的区别就是年轻,缺少威严,看起来更为忠厚实在一点。 这应该就是朱标吧,史上配备最为奢华的皇太子。 见陈光半天不出声,老朱还以为他惊讶得半天缓不过神,心中不由得一阵好笑。 可毕竟是朝堂之上,老朱压下心中的笑意,严肃道:“怎么,你还有话要说?” 陈光被打断思路,顿时一个激灵,支支吾吾道:“臣一见皇上,犹觉春风拂面,分外亲近。” 群臣扭头。 这等没脸没皮之人,实在是无法继续看下去了。 甚至觉得,与其站在同一屋檐下,都是一种耻辱。 “住口,休要胡言乱语。” 看着衣衫不整的陈光,老朱不由得为之皱眉:“咱且问你,为何衣冠不整?还有为何身着七品官服上朝,朝廷发给你的新官服呢?” 在竹田县的时候,此人虽然有点放荡不羁,但至少衣冠堂堂。 怎么到了朝堂之上就成了这般模样,全然不将咱放在眼里么? 陈光心中一阵紧张,既然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干脆马屁拍到底吧,一咬牙道:“臣首次进宫迷了路,怕误了上朝一路疾跑,谁知宫里全是龙气,衣袍就这样被龙气吹散了。” “至于朝服,臣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