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大半天的时间,陈光将定西县令的另外两套宅子,也抄了个底朝天。 除了几套颇为讲究的古木家具之外,金银财宝并未抄得多少。 陈光有点气馁,随即也想通了。 大明刚刚成立几年,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这定西县令秦明虽然大力地搜刮民脂民膏,又能搜刮多少呢。 再加上他私底下雇佣家丁,想要擒获元朝余孽再立奇功,花费必定也少不了。 没多少银子也算正常。 蒋献凑了过来,看着院子里满地狼藉,仿佛自言自语地道:“没想到,一个县令日子过得如此穷酸,真不知道他私卖了贮备粮的那些银子,藏到了何处。” “兰州知府黄士良,他一定拿了大头。只是来定西赈灾,黄士良身上就带着两万两银票,若是在兰州本地,他的生活该有多奢靡。” 陈光嘴角一咧,心中暗骂一句。 本官只是暂时保管着黄士良的两万两银票,用得着你这么提醒么? 看来,还是王虎靠得住,这些暗卫,终究是外人啊。 “对于黄士良的那两万两银票,还有太医刘水上交的三千两银票,本官均已经登记造册。其他人的受贿银两,等本官查清之后,也一定要详细登记,面呈皇上。”陈光有点不满地道。 蒋献一愣,自知说错话了。 急忙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大人误解属下的意思了,这定西的所有官员均有口供,贪污的赃款理应登记造册面呈皇上。” “不过,那兰州知府的宅子有多大,里面到底有着多少搜刮来的民脂民膏,还是个未知数。” “这定西官员的宅子既然抄不出什么名堂,不如早点动身,前往兰州。。。” 陈光眼睛一亮,这蒋献还是个有心人啊,差点错怪了他。 随即,眼神又暗淡了下来:“朝廷的草药还未找到,黄士良,秦明几人均未开口,这个时候若是贸然前往兰州,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 “不如明日继续查抄其他官员宅子,继续搜查草药的下落。” 蒋献道:“大人,属下以为,明个大人带人继续抄家,属下带人在城中搜查草药。这样兵分两路,恐怕进度能够快一点。” 今个查抄秦明的大宅子,虽然并没有多少金银首饰,可也是查出了几件古董。 尤其是一件小巧的唐朝彩陶,看起来精致无比,让人爱不释手。 陈光的口水几乎都要流下来了,却是因为蒋献在场,无法将彩陶收于怀中。 刚才无心的一句话惹得陈光有点不悦,蒋献急忙找了个理由,干脆不去抄家现场,好让陈光自由发挥,挽回一点他对自己的成见。 陈光哪能不知道蒋献的苦心,心中虽然欣喜,还是做了一套表面文章。 “这样也好,毕竟皇上派遣本官来甘肃,其目的就是查清草药被调包一事。蒋百户若是能够找到草药下落,也算是立下了大功。” “本官回京之后,也一定如实向皇上禀报。” 蒋献大喜:“此乃属下之职责,属下当全力查找。” “今日之事已经完毕,就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大干一场。”撂下一句话,陈光径直朝着县衙走去。 回到县衙,小月早已经准备了满满一盆热水。 “老爷,忙活了一天,你洗洗早点歇息。” “老爷困了,今个还是你来给老爷洗脚吧。” 陈光往椅子上一坐,一双臭脚丫就伸进了热水盆。 小月也不嫌弃,捞起陈光的脚丫子就搓了起来。 一边搓一边笑道:“老爷您的这双脚,都快赶上医馆的那个泥人了。” “泥人?你是说老爷今个让人送到的那个泥人?狗日的王虎,老爷让他给泥人洗吧,他居然让你去做这事。等等,你先给老爷穿上鞋子,看老爷怎么收拾他。” 小月嫣然一笑,继续搓着陈光的脚丫子:“人家是个女的,王大人如何去洗?” “是个女的?”陈光一阵错愕。 当时地坑里面光线不好,加上一身的泥巴,还真没看出来是个女的。 “嗯。”小月点点头,“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清醒。伺候完了老爷,我在过去看看她。一个人在外面,落成那样,挺可怜的。” “此人有着元朝余孽的嫌疑,老爷和你一块去。” 洗完脚后,两人乘坐轿子来到了医馆。 医馆的郎中看见钦差大人来了,忙不迭地将他请上了二楼。 人被安置在二楼的一个偏房,床前挂着一道白纱,和房厅一分为二。 “此人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