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汤药和冰块混合装车,外面用棉被包裹,繁琐事情多着呢。” “这样算想来,咱想了想,三万两也不算太贵。” “皇上,奴才感觉您被陈光诓骗了。”刘大富一脸同情地道。 老朱摇摇头:“不会。” 如果陈光真的是为了行骗,断然不会和自己说那么多,那么细致。 再加上竹田县上上下下的表现,以及他那侍女的说辞,足以证明陈光的为人。 哪怕咱就是一名商贾而已,按照陈光一贯的行事风格,也不会做出欺骗之事。 不过,刘大富的说辞,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一个小县,最多一万来人口,贮备那么多汤药干什么?难不成是防范疟疾在县里反复四五遍? 想到最后,还是对陈光的信任占了上风。 “信用乃是商贾之本,竹田县如此重商,陈光断不会做自毁前程之事。” “况且,那三万两是咱从竹田县借的,若是他陈光敢欺骗于咱,咱便砍了他的脑袋。” 闻言,刘大富心中窃喜。 好啊,咱家就等着看你陈光怎么栽跟头。 咱家在宫里这么多年,也只有在皇上跟前低声下气的,哪怕中书省的左右丞们,见了咱家也是以礼相待。 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竟敢屡次针对咱家。 最好是落到咱家手里,看咱家怎么好好地料理你。 想到最后,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觉得不妥,赶忙又捂住了嘴。 老朱回头撇了他一眼:“你又动什么小心思了?有那时间倒不如盼着这次甘肃灾情顺利解决。” “刘大富,咱越看越觉着你越发不行了,人是老了,心眼却越长越小。” “那陈光是出言怼了你几次,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再说了,他也不知道你是太监,故意针对你的,你还要耿耿于怀?” “你这样下去,咱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让你继续掌管暗卫,是否妥当。。。” 刘大富脸色顿时煞白,急忙跪在了地上:“皇上,老奴冤枉啊。。。” “老奴方才是想着有了现成的汤药,甘肃灾情解除指日可待。皇上心头便少了一桩烦心事。” “老奴这是为皇上高兴,为甘肃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高兴。” “所以才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更何况陈县令并不知道老奴的身份,正所谓不知者不怪,老奴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日夜陪伴在皇上您身边,耳熏目染,这些道理已经懂了。” 老朱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后将茶碗重重地墫在了桌子上。 “起来吧,简单收拾一下,明个去县衙签订了胸怀天下枕的销售合同,再取了镜子,准备车马我们就返回京城。” “回京之后,你火速安排人手换上便装前往甘肃,与当地衙门接洽,让他们全力配合分发汤药。” “记住,要以陈光派去的人为主导。” 说完,老朱径直进了卧房。 “是,老奴遵命。” 见老朱已经虚掩了房门,刘大富才起身擦了一把额头的虚汗,望着桌子上的茶碗怔怔出神。 陈光这小子是给皇上下蛊了么? 就出去这么一趟,皇上好像对他的态度更好了,竟然和那些竹田县的百姓一样,不许咱家说陈光的坏话。 不,比那个更严重。 皇上这是连对陈光动小心思都不允许。 这小子,又对皇上进了什么谗言? 不行,以后得跟他搞好关系。。。 次日一早,老朱三人早早地来到了县衙。 陈光红着眼睛接待了他们。 签合同的时候,朱棣在一边整个身子贴在镜子上,想要看穿镜子的后面到底有没有坐着画师。 老朱见状,一把给扯了过来。 陈光心头一紧,这小子是发现了什么吗? 甘肃灾情危重,此时还不是追究画师的时候,老朱赶忙解释:“小孩子就是好奇心重,他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镜子。” 陈光心中的石头落了地:“朱兄下次来的时候备一辆大点的马车,拉块大镜子回家装上,让少爷看个够。” “好好,下次再说。”老朱连忙打着哈哈。 不多时,所有的镜子也整理装箱,老朱几人就要离去。 走到门口,老朱停下了脚步。 “陈县令,不知道那汤药,何时能够动身运往甘肃?” “昨晚已经装车出发,现在应该已经在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