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皇帝按着,王家再不情愿,也只能又匆匆将婚事提起来,不过月尾,王松姬便嫁去新地,成了慕容白的妻子。 相敬如宾,也许也是一种活法。 各地新粮归仓,虽还是比太平时候要少,但比前几年,还是多了些,下头的臣子们也轻松心态,交上来奏折的时候不用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毕竟能让百姓吃饱饭,他们就不会闹事,不闹事,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就还戴得住。 不过对于皇帝来说,更关心的是若再派兵出征,粮草够不够。但或许天助他也,此番要是出征,粮草甚至算得上充盈。 不过这充盈也是有范围的,沈漠并不打算和摆衣人长期交战,最好的办法就是速战速决,否则一旦拖延,战线拉长,到时候面对北边也没办法。 他熟读兵书,又曾在北地与南陲作战,在战事一方,可谓是经验充足,技巧圆滑。 不说能以一敌百,但现在也算上个百战百胜。 沈珠对这些东西都并不关系,只美滋滋开始收拾起来要去西边过冬穿的衣裳,好些是带了毛的,但沈漠又同她回忆,西边冬天也很少下雪,不冷。 沈珠只好依依不舍的将这些皮毛都收起来了。 火红的狐狸毛,雪白的兔毛,一件件都是沈漠在前些日子特意去狩场给沈珠打回来的,沈珠还用其中一点兔毛给沈漠做了个护膝呢! 虽然她的手艺还是那么粗糙,可毕竟这东西只管实用,也没有那么多讲究。 她这边收拾东西,那头沈漠将自己的呼吸溅出来单独收起来。 又问道:“唉声叹气什么?” “我还当我们今年就要带着这些东西去西边,才匆匆忙忙的让人都做了,衣裳都是一样的款式不说,这护膝也做的不好看!” 沈漠笑道:“谁说不好看了。” 他心里清楚,沈珠一贯爱娇不说,还爱攀比的很,从前吴兴听说建康出了什么新花样的衣裳,若是沈珠买不到,定然是要窝在家里哭上两天的。 现在这样...沈漠哄她道:“等回了临衮,每季都做新的。” 沈珠抽抽搭搭道:“可那有那么多的狐狸给你狩?” “我都不嫌麻烦,你还替我想这些?” 沈珠溜圆眼睛,含怒带怨的瞪了瞪沈漠,又低下头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 她现在也不爱让别人收拾东西,总嫌那些人用不习惯,不能轻手轻脚的。 收拾一般,又抬起头来哀怨的看着沈漠的背影,思虑下一步路线的男人感觉到这熟悉的异样来。 他回头来看沈珠,又走到人边上,将她搂住,低声哄道:“好了,知道你给我绣的护膝难得,我一定会用的。” 他心里都能想明白沈珠是怎么想的。 好不容易做成了一样东西,拆拆补补,补补拆拆。结果现在告诉她,或许用不着。 料是谁也都会生气的。 沈漠哄了又哄,沈珠有一种自己被当做小孩儿似的感觉,想到这里便是脸上一热,推开他来,又低声道:“你去忙你的吧。” “不生气了?” “哪那么容易生气?都是你胡说八道。” 沈漠不免哈哈大笑起来,他自去忙他的,计划临时,朝中不愿皇帝亲征的有的是人,虽然解决了临衮城内的胡人。 但没解决接下来究竟要将摄政一事交给谁来办。 自从被身边人设计险些害过一次,之后他便不再给旁人那么大的权利,身边之人若是做要紧事的,都是不出名的。 索性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沈珠收拾完了她那一小摞东西,外头天色转黑,女人起身来,随手拿起桌上的火折子,欲将沈漠身边的油灯点了。 点完,她回头来顺便看了一眼那几个人名。 沈漠问道:“宝儿觉得如此安排如何?” 沈珠摇摇头,“我又看不懂,你安排就行,只是别要玩砸了就好。” 谁说她看不懂的,这不是看得懂吗?沈漠将那张纸压在镇纸下头,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也不是头一日又这样的念头,互相抗衡,谁也别落的好。” 一旦在这种没有人用的时候,干脆用对手或许也是个办法,兵行险招,一概如此。 沈珠对这种事情不关心,她想的很是简单,反正在这个世上无牵无挂的,除了沈漠,若是沈漠出事,她就正好死在一起。 所以她不会在乎对方的任何决定,只要对方想好了,就只管去办。 当然有好日子过,自然也还是要过好日子的,天天悠然自得,享乐快活。 入冬还未上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