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漠入城来,是带着伤的,他在外作战,中了埋伏,不仅受了外伤,内里也有些不适,是因为不想让沈珠再担心下去,于是才提前回来。 他写的信,沈珠也不知道收到没有,竟然一封信也没有回。 城门官看见远处来的大军,大喊道:“是将军他们回来了!将军回来了!开门!” 轰隆隆,城门大开,里面的将士们涌出来,跪在沈漠面前,沈漠让他们起来,又继续领着大军往里头去。 男女老少,市井上的人听见这将士们的脚步声,纷纷站住了脚,看见领头高大而冷峻的将军,简直像是看见了从天而降的天神一般,大喊起来:“是将军!” “将军他们得胜归来了!” “我看见我家郎君了!” 热闹的声音渐渐传入人的耳朵,道路两侧的人也越积越多,劳良吉得意的同凌阳州道:“你看,这些人都拥着咱们呢!” “也不知道我家夫人看到了,高不高兴!” “行了,臭得意什么?咱们这些人不还是靠的将军——” 劳良吉打马凑到将军边上,笑嘻嘻道:“将军,这次咱们大获全胜,不知道多少女郎要为您倾倒了。” 沈漠不置可否,只道:“你回来不是要点击你家夫人,现在便回去吧,到时候来军营点到。” “好!” 劳良吉忙着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凌阳州虽不像他般不要脸,但也是点击着刚生了孩子的夫人,于是也斟酌道:“将军,我这...” “你也走吧,我去见过都护,便回将军府了。” 到时候这些将士先安置在金城内,稍作准备再迁出去。沈漠也不想管什么金城的都护,但这位新都护一连给他发了十条令。 催促他回来。 又催促他点到为止,不要浪费金城的兵力,到时候要是陛下怪罪,他会将沈漠面送陛下。 他似乎并不怕沈漠,甚至高高在上,以为能控制沈漠,这是之前沈漠在离城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的,换句话说,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那就应该告诉他谁是这城里面的主人。 乐郡、潼河、武始三城的兵书已经在沈漠的背囊之中,连同他们的士兵,沈漠可以直接自立为王,也可以退一步,假装用这些军功要求,面见皇帝。 到时候血刃皇帝,为沈珠报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诶,娘,你不是说将军是个坏人吗?他是家奴——” 小孩尖锐的声音响起,随后又被他身边的人捂住了嘴,那大人抬起头来怯懦的看向迎面看向她的沈漠。 “小孩子胡说的!大人不要当真!他是胡说的!” 可那孩子还在挣扎,像是要证明自己不是胡说,沈漠纵马继续往前头走,心里疑虑已经出现,很快便有人挡在他面前,脸上带着惧意,却强撑着。 “将军大人!你到底是不是沈家的家奴?你可知道沈家犯下的是通敌叛国的罪名!我们边塞多少人了死在他们的手里!” “对!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家奴,怎么能做将军!” 沈家家奴? 谁会说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是不是有人会告诉沈珠?男人心神稍乱,一时间竟然反应不及,他勒住自己的缰绳,极冷峻回道:“尔等所议之事,若无证据,便退下!” “退下!” 身后的卫兵不用说便已经涌上去,毕竟比起来城里的百姓,只有陪他们浴血奋战的将军才来的更为亲近。 刀举起来,沈漠忙制止道:“退下吧!” 他坐在马上,缓缓上前去,那些原本还不怕死的人,在男人的目光中步步往后退。 最后退无可退,于是彻底瘫软,任由沈漠的马从他们身上跳过。 “你不过是个家奴!现在做了将军又如何——” 身后的叫嚣变小了,将士们将那几个不甘心的闹事者拖下去,沈漠继续往前,只是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更是冷漠,一时间几乎能凝出冰来。 他知道,这座城,不应该有这么胆子大的百姓。 上次有人议论他和沈珠兄妹不清白,他就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实际上,这种内宅一样的把戏,理应该是沈珠更清楚些,可是她从小就被呵护的如此周全,怎么会知道这些表面的东西 沈漠也不想她懂,最好这些事情没有牵扯到沈珠... 将军的马越来越急,最后干脆纵马过街,飞快到了将军府门口,丢下士兵让他们先去都护府。 他一下马,门口守着的水穆看见了,飞快迎上来,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小人无用——” 沈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