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欲亲下来,沈珠的眼泪珠子倒先流出来了,他低头时候看见,忽而嗤笑一声。 青年伸出手来,轻柔擦去少女粉嫩脸颊上的液体。 “珠珠,你看,你一向是这么柔弱可欺,可大厦将塌,你要寻谁去护着你呢?” 他的手靠得这么近,沈珠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下去,一股子血腥味顺着她的喉咙钻进去,少女却并未有松口的意思。 赵谨吃痛,一时没了理智,松了抓住沈珠的那只手,又是一巴掌扇在沈珠的脸上,这次没有丝毫犹豫,那巴掌几乎扇得她吐出血来。 沈珠脸一下子肿了起来,有清晰的红色巴掌印。 她顾不上与赵谨计较,得了自由的转瞬就想要钻出马车去,刚跳下马车,就被陈志一把攥住手腕。 赵谨的声音阴冷响起:“将她给我拖进来!” 沈珠拼了命的挣扎,可那手就像铁钳一样,陈志还不忘开口道:“女郎有什么好逃的?外面风餐露宿,哪有您现在还可以使唤我们这些下人来得好?” 沈珠尖声叫道:“放开我!救命啊!” 她的嘴被捂住了,陈志动手狠毒,一把拽着沈珠的衣领,将人推进了马车。 赵谨又道:“把绳子和麻布拿进来!” 周令婉忙完了事情,带着侍从们出来,美目转了一圈,忽而问道:“小女郎呢?” 她身边的侍女道:“应该就在前堂...” 她指的位置一个人也没有! 周令婉一下子反应过来:“人呢!都去找!活生生一个人不见了,怎么一个个有眼睛的都没发现?” “小人马上去找,请娘子莫急。” 找到白勉用了半日的功夫,叫他说出实话又用了两日,周家毕竟还要做生意,不是泼皮无赖,是断然不能私自行刑的。 周令婉将人扣下来不放走,已经算是豁出去了。 白勉道:“...说到底,这同我没有关系,她的未婚夫婿来寻她,我只是帮帮她...” 不太对劲。 周令婉想,可白勉怕自己百濮族人的身份被交代出去,连忙又倒豆子一般交代出来自己掌握的所有东西。 “...我领她去见那位郎君,也不放心,于是后来还又去找那郎君了一次,正巧那女郎就在他身边,说是一道要往建康去。” “郎君还问女郎,那她身边那人要怎么办?女郎便说,已经没用的人,又何必管他死活?” 虽然如此,但白勉当时其实是有些觉得奇怪的,那女郎虽然看着换了身衣服,打扮的更加漂亮,整张脸潋滟生姿,但却一点笑意也无。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里有清晰的水痕,显得很古怪。 但这跟白勉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人家的事情,人家说,又同他有什么关系呢? 周令婉语意轻柔,却包含威胁之意,问道:“你此话当真?” 白勉道:“对天发誓。” 周令婉没有法子,毕竟她已经将人强掳过来了,如今看对方已经说无可说,即便觉得古怪,也没有别的佐证办法。 她放走了白勉,不久打听对方出了城,下落不明。 直到十余日后,归海大师突然从修行之处归来,周令婉听闻消息,忙带着人去他的观地求见。 年近古稀的长者鹤发童颜,微黄的脸上细看之下没有一处皱纹,甚至有些不像是一个老人。尤其长相周正,常挂笑颜,倒有些只像个和蔼的长辈。 周令婉将香和礼送上,交给归海,后者长袍大袖,缓缓接过,端放起来,极为客气。 归海大师是有真本事的人,也的确是不弄什么曲折,和善待人的一位大师。他从来不因为周令婉如何信赖尊敬他而就此轻慢礼仪,这也是周令婉更为信赖的原因。 “...大师不是说去修行之地,尚有一二年光景,怎么突然归来,可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需要...” “不是。”归海笑呵呵道:“我收到老友来信,说遇到故人之子,所以特此下山来,想与他相见。” 周令婉讶然,故人之子?归海大师的故人之子,岂不是也是什么大有来头的... 归海又道:“不说末学的事情了,前几年便听周娘子家中小妹生了病,如今可还好了?” 周令婉面色一黯,缓缓摇头。 归海道:“不知可否允我登堂,看一看病情如何,可有化解的法子?” 周令婉本就在想究竟要如何将这个要求说出来,现在看归海主动提出来,心中自然高兴极了,所有的纠结一扫而空。 只是... 她多少有些临门一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