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孤灯将密室点亮,微弱的焰光映照着一名青衫少年的脸庞,他在上层俯视着下方的他们。
身着蟒袍的俊瘦中年人端坐主位,他的对面是穿黑白道袍的道人,另有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位于末席。
三人从衣着上就能看出各自的身份天差地别,不过他等也有显而易见的相同之处,六目相对间尽是无尽的仇恨。
“我到这里来是因为许上使告诉我康王殿下能助我报仇雪恨。”
叶腾神容冰冷地说道,他似乎已经被千仇万恨吞噬了所有的仁义礼智信,面对地位贵重的二人他也毫无恭敬。
“你我的目标是一致的。”
许远望接过话头,转眸望向康王,这位大启国的宗王面沉如水。
“本王恨不能将魏不器千刀万剐,食其肉,寝其皮。”
叶赘婿沉默了,他写满仇怨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解地审量着眼前两人,他与魏党有杀母之仇,同魏贼是夺妻之恨!你们又为何恨他至此,难道在座的人同病相怜?
“魏二夺我之妻,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叶主角主动说道,他想知道他们的决心,与魏家为敌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气。
“我也不瞒着叶公子,魏贼逼迫我将心爱的女子送到他的床上,他给我的耻辱我必当偿还。”
许上使咬牙切齿,他对凌儿未必有多深的感情,但是魏不器的羞辱他不能忘!
叶腾闻言动容,看他的眼神带上了认同感,他们作为恶贼的受害人可谓志同道合。
二人看向了赵胜,以目光询问他何以恨不得生吞了魏二,坐在这里的人不可能都是难兄难弟吧?
“哼!”
康王冷笑,他更是重量级。
“本王的正妻被魏贼强占,他当着我的面肆意调弄王妃,令我不得不求他怜香惜玉,你可知我当时是何等的心如刀绞,此恨绵绵无绝期。”
叶赘婿心神大震,感同身受般红了眼睛,怒不可遏!魏不器是魔鬼吗,他们三竟然受到了同样的迫害,他非别人的妻子不碰是吧?
“计将安出?”
叶腾迫不及待地问道,他话音未落又感觉呼吸一窒,挑战魏党吗?
“叶公子该知晓,魏二若是死在黎安府,其后果不亚于当朝太子遇害,大启的天都要被掀翻!”
许远望沉声说道,那位把持朝政的魏阁老可就只有两个儿子,魏不器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魏党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虽为王,可若沾上了谋害首辅之子的罪名,皇兄也不会保我。”
康王面无表情,三人再一次无言,魏党如一座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诸君不要被憎恨蒙蔽了双眼。”
一道清朗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但见一名青衫少年郎纵身跃下,他笑盈盈地对着在场之人见礼。
“伱还有脸来见本王?”
赵胜面若寒霜地厉声质问。
“我在王妃之事上对不住王爷。”
谢浪叹了口气,他心中其实有些纳闷,康王与凌冷蕊几乎没有过正面接触,他可能只是隔着遥远的距离看过她,这满口“爱妃”是哪来的啊,这位殿下当真是见色起义的肤浅之人?
“谢师叔可有良策?”
许远望恍惚,他看到谢浪才想起自己到黎安府是为何,他们是因为碧水湖下的秘境才聚到一起去,为了秘宝而努力,然而这一切因为魏不器的到来破灭了,他方才在气氛的感染下只想着复仇。
“我们是为更好的明日而相聚,为了开启那座秘境,你我付出了太多的努力,绝不能让邪恶的敌人夺走胜利果实。”
谢上仙斩钉截铁地说道,康王神色缓和,他附和道。
“正是如此。”
叶腾听得云里雾里,秘境?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的话?诸位叫我来不是为了对付魏贼吗。”
谢浪对他展出了温煦的笑颜,给人如沐春风之敢,全然没有魔道的气息。
“我们要守住秘境,必与魏不器为敌,二者并不冲突。”
他如师长般拍着叶赘婿的肩膀,毫无保留地道出秘境之事,似乎已将他当成了伙伴。
“我对什么天君留下来的秘宝没有兴趣,只要能让我报仇,我愿意做任何事!”
叶腾毫不犹豫地说道,事实上,极度渴望力量的他怎么会不在乎可能存在着无数机缘的秘境?但他清楚自己的弱小,好事轮不到他,他只求复仇。
“叶公子的愿望,我怎能不为你实现?”
谢上仙诚心正意地道,他貌似对战胜魏二满怀信心。
“魏党势大,如之奈何?”
许远望沉声问道。
“我们不能杀他,但是可以叫他生不如死!”
谢浪的话语充斥着冰寒。
“我能做什么?”
叶赘婿渴盼地道。
他不过是个连
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让魏不器血债血偿,这个恶徒将他妻子骗得好惨!他要将她解救出来。
“你想要亲手雪恨吗?我可以帮你。”
谢上仙的眼中闪过幽芒。
“请先生助我!”
谢浪的唇角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