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谁也扫不上。” 读书人点了点头,轻声道:“那真是抱歉,我离开太久了,不知道这个新规矩。” 女子闻言,咧嘴一笑,轻声道:“算了算了,不知者无罪,咱们一块儿扫雪上山吧。对了,你曾在书院读书吗?” 读书人嗯了一声:“是啊,记事起就在山上了,前些年出门游历,这才回来。你呢,哪国人啊?” 女子想了想,轻声道:“我是俱芦洲人氏,年初那艘船落地来的。” 读书人疑惑道:“俱芦洲人,跑来栖客山读书?” 女子嘿嘿一笑,点头道:“瞧见了那封邸报,好奇这座三字塔,就偷偷跑来了。结果来看了一眼,还真不错呢。” 应该俱芦洲女子,跑这么远,还是偷偷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了。 边聊边扫,很快就到了山巅。 此时女子问道:“你是哪位先生门下啊?” 独臂书生放下扫把,笑道:“我先生叫乔峥笠。” 女子点了点头,“哦,乔峥笠。什么?乔山长?” 但书生已经朝前走去。 女子再一抬头,这才发现,前方站满了人。 独臂书生笑了笑,单手做作揖状,上方一众先生齐齐回礼,口念山长。 孙犁长叹一声,问道:“我还能担任山长吗?” 有个老者笑着说道:“乔先生曾说,孙犁再登山,那就是他过了心里的坎儿。既然大山已逾,又如何不能?” 孙犁点了点头,轻声道:“我想去拜祭先生。” 那女子笑盈盈盯着独臂书生,呢喃自语:“原来是孙先生啊!” 此时有人喊道:“柳珠儿,你的课业呢?” 女子一吐舌头,扭过头,干笑道:“先生,我说忘带了,你信不信?” ………… 深夜,孙犁进了先生的屋子,以后这是自己的屋子了。 从前未在窗前坐,根本不知道坐在此处往外看去,是自己从前喜欢发愣的地方。 孙犁深吸了一口气,呢喃道:“先生,孙犁知错了。所谓天朝,所谓完美天下,都得在继承过去的前提下革新,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甚至一把火烧了船,不是好办法。” 点着了灯,孙犁翻开桌上摆放的大学,结果第一页就留了一行字。 “赠爱徒孙犁。” 独臂青年一下子泪流满面。 他又何尝不知道,当年所谓驱逐,实则是护佑啊! 屋里有人无声落泪,而门口,有个背剑之人,哽咽不止。 孙犁一连忙擦了擦眼泪,轻声道:“祝贺兄,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蹲在门口哭甚?” 说着便走过去打开了门,却见一美男子,哭得梨花带雨。 有个人曾说过,若是祝贺落下头发啊,那就不像个男子了。 故而在拒妖岛时,那些个碎嘴子都说祝剑仙有那龙阳之好,且,是下面那个。 此时应该大男人,哭得梨花带雨,孙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叫进来吧,别人倒是无所谓,祝贺就有所谓了。不叫进来吧,自己这个新任山长要是被人瞧见……好说不好听啊!应该大男人在门口对着山长哭哭啼啼,梨花带雨,这怎么说? 孙犁只好问道:“祝兄,怎么啦?” 祝贺哽咽不止,“我……我没地方去了,玉骨山不要我了。” 孙犁满脸疑惑,问道:“祝兄已然登楼,是名震天下的天之骄子,玉骨山会不要祝兄了?” 祝贺抬起头,眼泪汪汪,问道:“要是祝贺是个女子呢?” 孙犁一愣,干笑道:“祝兄,别闹。” 结果祝贺伸手拔下发簪,一头黑发瞬间披散开来。 与此同时,该长的地方,已经在缓慢生长了。 孙犁瞪大了眼珠子,“祝兄,别闹啊!” 可祝贺已然变作个楚楚可怜的姑娘。 “孙先生,我没地方去了,他们知道了我是女子,就把我逐出山门了。我……我只能来找你,我就你一个朋友。” 眼前事实……胜于雄辩。 祝贺居然是个女子。 孙犁问道:“那祝兄,不,祝姑娘,就先待在栖客山吧,我给你找个住处。待过些日子,我陪你回一趟玉骨山。” 此时,祝贺终于止住了泪水。 不过他取出一样东西,轻声道:“哦对了,大战之前乔先生找过我一趟,这砚台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砚台? 孙犁接过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