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唤醒张柳的法子,那就先去一趟风家。 只不过是兵分两路去的,刘景浊的本体带着楚廉去往松鸣山,分身则是带着白小豆与姜柚还有黄雪,南下风家。 有事儿干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晃神功夫又是一年六月了。 松鸣山被一道大阵笼罩,这半年来无人能进出。 而一处宅子里边儿,周辽人满脸胡须,满院子的纸张,写得手都发抖,甚至连字也越写越好看了。 李怆耐心极好,拉出来了一张躺椅,就这么盯了半年。 对周辽人来说,这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是没法子,那柄三尖两刃刀就立在一侧,要是敢偷懒,决计会人头落地。 能活着,当然要比死了好。 因为……那边的大髯汉子,是灌口李二,传说太多了。 李怆飘飘然一句:“稍微步子快些成不?” “想与你打一架,可真够难的。” 李怆一笑,问道:“真觉得是八业庙养的大妖?跑海里去了?” 李怆点了点头,问道:“不带你那小徒弟??” 李怆神色古怪,轻声道:“还……真没人了。” 但顾慢慢怎么都没想到,原来黄雪的家人是周辽人害死的,这么多年来,他虽然不是多喜欢周辽人,但绝对说不上讨厌。 李怆随后赶到,看了一圈儿,开口道:“看样子是几个时辰之前的事情,奇怪,怎么会没有动静呢?” 周辽人放下笔,摇头道:“信不信是你的事,我只想她活着。若是记恨你们,她就会想着报仇,想报仇,她就还是得死。” 丢下石头之后,后边就有人说了句:“长潭,大先生让回。” “做事之前就得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又不是小孩子,蹲下拉完屎,仰头喊娘擦屁股。” 离洲挂壁楼,也已经成了废墟。 李怆哈哈大笑,“越来越像我刘兄了。” 刘景浊摇头道:“还有一道分身已经在那边了,带不去。” 没想到最终会是这样,那家伙想得到吗? 婆娑洲象城,一处巨大宅子已经荒废二十余年,几乎无人踏足,但今日偏偏有人到了那处地方。 钱和缓步走来,沙哑道:“没丢东西,丢了……人,我们公子不见了。” 青鸾洲九和国境内,赤眉城外的赤眉江段,有个一身黑衣的青年人往河里处放了一枚石头,石头有七色。 刘景浊点了点头,说道:“去吧,你随意,我都行。” 买椟还珠,余椟死了,余珠还在。 ………… 可映入眼帘的,是尸横遍野。 而浮屠洲,落石之处是一处深渊。 周辽人苦笑一声,叹道:“当年见你斩杀挂壁楼的神游修士,我就知道你刘景浊心脏手黑了。那换个法子,我告诉你黄雪的奇特之处,你让我见一面我夫人,她会只记得我是被武槊所杀。” 一样,有人说了句:“丘昧潋,别乱逛,大先生让回。” 这倒是挺让人出乎意料的,李怆冲着周辽人竖起大拇指,咋舌道:“我忽然有点儿佩服你了,即便信了也顾不上伤心,而是先想法子护着妻子。就这一点,我李二服你。” 按照刘景浊的想法,应该是楚廉一场历练之后就能拿到剑运。但这傻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没有拿到那团气运。 刚过山门,两道身影便先后落地了。 故而李怆曾说,某些方面来说,你周辽人算是个好东西。 眼瞅着快要上山了,楚廉也问出了心中最为疑惑的事情。 见刘景浊诧异,李怆便说道:“登楼只是 刘景浊笑道:“你活不成的,说与不说你自己决定,即便不说我也无所谓了。人都死了,我好奇心没有那么重。” 钱和神色复杂,秋谷也好不到哪儿去。 刘景浊已经走到一处洞穴前,死在这里的,是八业庙的管事儿的,全死了,魂魄都没剩下。 刘景浊笑道:“还真快,这么看来,境界上去之后,天地是真的小。” 湖底同样多了一块儿七彩石头。 他们也无人察觉到,有个年轻人上了山,且在山巅放了一块儿七彩石头。 秋谷面色阴沉,问道:“不是你?” 刘景浊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八业庙没人了?叫你们来堵路?” 整座松鸣山人人自危,唯独刘贝与顾慢慢还算轻松。 后边儿有个背芭蕉扇的姑娘没好气道:“行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