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娘娘腔,事实上,祝贺只是佩服林禽。 佩服林禽的即便举止扭捏,却依旧觉得自己是个大丈夫。 可自己,甚至都不敢用真正的声音说话。 撤去禁制,祝贺清了清嗓子,以一种自以为的粗狂声音自言自语:“罢了,去就去。” 青椋山上,刑寒藻已经一连发出去了数封信,除了早就留好的给祝贺的信,其余都是她代笔。 全是给熟人的信,像高图生跟狄邰,刑寒藻可以理解,但给行目传信是什么意思?摩珂院不是仇家吗? 直到最后一封寄给曲悠然的信写完,刑寒藻忽然明白了什么。 没有给左春树与沈白鱼的信,因为他们根本不需要。 年轻一代剑术第一、武道第一,这两个名头儿,声望足够大了,何须再去另外冠名? 而传给其余几洲的,包括给忘忧的,好像都是……都是为了给他们积攒声望? 山主要干什么?都已经到了中土,为什么还不回来? 路过迟暮峰,刚好瞧见姬荞在给白狐喂食,原本没啥,可刑寒藻定睛一看,乖乖,阁主,你给她吃肉? 她赶忙落下身形,看得直皱眉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姬荞抬头看了一眼,“小寒藻啊,怎么啦?” 刑寒藻想了好半天要怎么说,想来想去,也只得怯生生一句:“阁主,咱们青椋山,不让吃肉。” 哪成想姬荞淡淡然一句:“我儿子是和尚庙的住持啊?那咋不见你们一个个的念经拜佛?” 刑寒藻愣是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只是想着,难道阁主不知道小豆子的事情吗? 结果,姬荞冷不丁说道:“我知道啊,知道又怎样?她不吃肉是她的事情,拦着我作甚?你们青椋山律例写了?” 刑寒藻干笑一声,“那倒是没有。” 姬荞拍了拍手,“那不就结了?惯的毛病。” 刑寒藻忽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师父提起阁主就犯怵,也知道了邝乐那面相阴狠的人,瞧见阁主为什么乖得跟孙子似的。 这……跟山主完全不是一个性格啊! 怎么感觉跟姜柚似的,姜柚是那种,人家滔滔不绝大道理一堆,嘴都说干了,到最后,她轻飘飘一句:“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管我?” 从今以后,只要姬荞闲下来了,就拉着抱着白狐的小姑娘漫山乱逛,手里还拿着烤串儿。 青椋山众人,那就一个敢怒不敢言。 流泱气得牙痒痒,心说山主的娘怎么这样啊? 有一天,姬荞拎着烤串儿,去找黛窎玩儿,正好陈文佳也在。 看见这位惹不起的阁主拎着串儿,一大一小两人神色都有点不自然。上次这么光明正大吃肉的,还是曹风。 姬荞看着陈文佳,笑问道:“小硕真,你也看不顺眼?” 陈文佳无奈一笑,轻声道:“前辈,我们只是想让小豆子在山上待得舒服点。” 姬荞淡淡然道:“那你们以为那丫头为什么不回山啊?现在就舒服了?” 惯的毛病,我得好好帮你们治一治。 ………… 姚大宗主在迷离滩等了大半个月,徐瑶终于是喝完了花酒,启程返回斗寒洲了。 结果刚刚离开神鹿洲陆地,脑海中忽然间传来某个家伙的声音。 听完之后,姚放牛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 “你狗日的没朋友啊!我用得着这样吗?” 徐瑶与红酥面色各异,还是徐瑶问了句:“怎么啦?” 姚放牛气笑道:“刘大人皇让我把北牢握在手中,待时机成熟,驱虎吞狼,救斗寒洲于水火之中!” 徐瑶脸皮一抽,真想骂人,但骂的是自家傻男人。 给你造势,你以为是让你姚宗主的声望水涨船高?说到底刘景浊是想给斗寒洲留下一根定海神针。 红酥无奈一笑,开口问道:“宗主觉得他让我带走北牢是为什么?北牢在破烂山,在姚宗主手上,不就是这么用的。你们成亲,这是贺礼。” 姚放牛气笑道:“这是贺礼?这是纯纯恶心人!咋不把人皇印给我呢?捏碎干啥?” 徐瑶一把掐住姚放牛耳朵,“还人皇印?放牛娃,你也配!” 姚大宗主讪笑不止,嘀咕道:“不配不配,护山供奉在呢,留点儿面子,留点儿面子哈!” 红酥笑了笑,有点儿羡慕。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以心声说道:“拾冬,想见见这个绚烂人间吗?来吧,娘等着你呢。” ………… 婆娑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