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忽然愿意了?” 一样是剑架在脖子上,当年不答应,现在却愿意答应了? 蔡真珠根本不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只是忽然间听到刘景浊的这句话,有些奇怪,特别奇怪。 岳慈樵淡然道:“愿意就是愿意,但这不代表事后我会站在你这边。” 刘景浊眉眼一弯,咧嘴笑了起来。 “随你站哪边,愿意就行了。” 意外收获啊! 不远处一艘小船,有个佩刀剑的少年人,气鼓鼓坐在船头。 同行中年人问道:“你又怎么啦?” 少年人嘟囔道:“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还以为能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呢,结果一个坏人都没见着。这样的江湖,可太无聊了。” 刘景浊哑然失笑,忽然想起了茶铺里那几杯茶。 即便我把最苦的全喝了,继续喝茶的人,也会因为不知道最苦是什么滋味,于是觉得自己手里的茶才是最苦。 迈步走回岸边,姚放牛稀里糊涂钓上来了一条鱼,蔡真珠依旧是满脸疑惑。 岳慈樵盘坐船头,低着头,闭着眼睛,沉默了许久,忽然抬起头,开口道:“当年不愿意,是因为刘顾舟从未看起过我们这些人。” 刘景浊缓缓转身,微笑道:“错了,是你们自己看不起自己。” 当年看得起自己,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的人,只有三个。 岳慈樵嘴角一挑,“随意吧。” 不管是什么,在我这里,你刘景浊算扳回了一局。 姚放牛将鱼放回灵犀江,问道:“接下来呢?喝花酒?那得你自个儿去了,我这人比较自重。” 刘景浊扭头看了一眼蔡真珠,后者摊开双手,“反正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你自个儿也派人来查了。” 刘景浊脑海之中,唯有两个字,真珠。 顿了顿,刘景浊说道:“潭涂最近会回来一趟的,请个酿酒师,用她的配方继续卖酒吧。朦胧台,我就不去了。” 姚放牛一顿,“如此大费周章,不去了?” 刘景浊点头道:“不去了。” 顺便喊了句:“曹风,走了。” 曹风还在听曲儿,听到刘景浊这话,也是一愣。 “你说啥?那我这么久弄了个啥?咱们上哪儿去?” 刘景浊只说道:“已经足够了,要是还不行,从青椋山来一趟迷离滩,现在又能用多久?” 这点姚放牛深有感触,要是他全速御剑,估计一天就能到。 哎,境界高了就是好,串个门都方便。 曹风无奈起身,温柔乡来时容易,走的时候可难啊! 丢下一堆泉儿,又左拥右抱了一番,这才御剑而起。 在朦胧台待了一月多,真没人发现他是个合道剑修,此时大大方方离去,反倒是让某些人心肝儿发颤。 结果再一探查,灵犀江畔站着个背剑的年轻人。 人或许不认识,但独木舟与山水桥的样式,早就随着刘景浊的名声流传天下了。 朦胧台的主人这才发现,原来早就被人盯上了。 结果此时,背着长剑的年轻人笑盈盈朝着自己看来了。 朦胧台高处一座阁楼,青衫女子正在抚琴,在那双眼睛看来之时,她由不得双手一颤,琴弦应声断裂。 刘景浊只淡淡然一句:“好自为之。” 蔡真珠气极,瞪眼道:“你他娘的,境界越高越瞧不起人是吧?到了迷离滩,不进去坐坐?” 可刘景浊却笑盈盈一句:“对不住啊,不坐了。” 蔡真珠一愣,对不住?你……敲打我吗? 蔡真珠气得破口大骂:“老娘光明磊落,你这人心忒脏!” 刘景浊干笑一声,“这样最好。” 转身递给姚放牛一壶酒,“我说的话,别不当回事儿。” 姚放牛摆了摆手,“滚滚滚。不过,不去看看红酥吗?” 刘景浊摇头道:“不去了,走了。” 说完便御剑而起,一声破空声后,人便消失不见了。 曹风迅速御剑跟上,传音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了?朦胧台就这么放着了?” 刘景浊答道:“我好好想了想,这些年,朦胧台好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朦胧台坐馆的姑娘好像都是自愿的。干嘛要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有些人能改变,就留个机会吧。” 曹风叹道:“山主现在都不说实话了。” 两人速度极快极快,瞬息千里,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