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巨型渡船由打白鹿城北边的船坞驶出,这两艘船,是龙丘洒洒年初扣下的本该交付给大凉王朝与新鹿王朝的船,又花费一年时间改建,如今只以一个极其原始的空壳子往拒妖岛去。 操控渡船的,是龙丘南枝与新鹿王朝一位登楼供奉,也是白鹿城客卿,名叫晁定州。 这两艘巨船,会由白鹿城出发,从北边绕过浮屠洲,随后南下清溪渡口,在搭在一样东西之后,直去拒妖岛。 龙丘洒洒很着急,因为姐夫传信说,船到了拒妖岛后,还要再花费至少一年光阴去改造一番。而路上就至少需要半年,再算上杂七杂八的事情,等船真正上战场,恐怕就得两年后了。 至于还有一艘龙丘家的大型渡船,四月会在清溪渡出发,大概九月能到拒妖岛。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龙丘洒洒这才去到一处宅子了,进门之后,便开口呼唤一声:“十九。” 有一黑影凭空出现,鬼魅一般。 “小姐吩咐。” 龙丘洒洒沉声道:“我要去斗寒洲。” 黑影略微沉默,然后开口问道:“不需要跟家主说一声吗?” 龙丘洒洒摇头道:“不用。你跟我走就行了,我要去给小豆子出气。” 我姐夫的徒弟都敢欺负,欺负我姐夫跟我姐都没在吗? 黑影轻声道:“但好像姚宗主跟徐大宗师已经去过一次了,咱们再去,好吗?” 龙丘洒洒沉声道:“我才不管好与不好,我就嚣张跋扈了,敢欺负小豆子!我可不管他是谁!” 黑影点点头,“好的,我跟小姐一起去。” 此时的初雪城内,白小豆居住的宅子里,热气腾腾,是白小豆在煮粥。 从前的凌春王朝皇子,屁颠颠的忙前忙后,反正就是打下手,因为现在吃的全是大姐头儿的。 白小豆忽然说道:“呀!没糖了,我去买。” 说着就小跑出去,做事儿总是这么风风火火,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此时竺束也端着碗过来,可他现在看见孟九羌就来气,越看越来气。 孟九羌心中有愧,便又小跑过去搬来一张凳子,一脸谄媚道:“束哥坐着吃啊!呦,筷子怎么一长一短的?我去给你拿新的。” 起身就要跑向厨房,竺束板着脸说道:“用不着,我用手都能吃。” 孟九羌只得干笑一声,回来蹲在了树底下,就靠着树,显得有些蜷缩着。 现在的孟九羌,不是凌春王朝皇子了,就是个落魄人罢了。 倒也不是竺束拜高踩低,他就是一竹鼠精而已,哪里会这样?可这家伙害得小豆子的剑被人抢了去,他哪里会有好脸色给他? 就去不远处买了糖而已,白小豆很快折返,一进院子就瞧见孟九羌蹲在树底下,抱着膝盖,可怜兮兮的。 她一下子板起脸,“竺束!你又欺负他?” 孟九羌赶忙起身,“没。真没,他怎么敢欺负我,大姐头儿别多想啊!” 可白小豆会瞧不出来? 她板着脸走过去,一把揪住竺束耳朵,气呼呼道:“都说了,我的剑谁也拿不走!只是暂时放在他们手里,日后我会亲手去把剑取回来的,你听不懂我说话啊?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回青椋山!” 竺束面色也不好看,放在平时,他大气都不出,可现在他忍不了。破天荒地与白小豆争执了起来:“我答应了姜柚要照顾你的,连你的剑都被人抢走了,以后她不得打死我?她打死我也没事,但那剑不是山主的大师姐的剑吗?你看得那么重……” 白小豆松开手,轻声道:“剑再重要,也没有保住你们几个的命重要,我说了,剑我会自己取回来的,我是谁?我是白小豆!” 十年之后,我会去一趟凌春王朝,亲自取剑! 两人还在吵,孟九羌蹲在树底下,笑的很牵强。 “你们别吵了,是我的错,我会帮大姐头把剑要回来的。” “怎么要?拿命要吗?拿回来剑很简单,用不着这样,我只要跟姚宗主打一声招呼就可以,但我不想!” 她走到孟九羌身边,沉声道:“孟九羌,你跟竺束都不明白,我丢了的东西,我要自己拿回来,我是个剑修!还有你,不想做皇帝就是看着自己娘亲被赐死、连报仇都不敢提的借口?即便不想做皇帝,仇还不报了?” 孟九羌苦笑道:“我……我拿什么报仇?” 白小豆莫名地有些生气,她板着脸,沉声道:“练拳!练剑!拿牙去咬!” 有个姑娘怯生生进门,“我也能帮忙的。” 后面还有个大个儿,他瞪大了眼珠子,喊道:“白桃,粥,粥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