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取决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哈拉大王闭目良久,身上痛意倒是减缓了极多,可他分明还能感觉到旁边的事物。 猛然睁开眼,且发现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他还没来得及看看,便有一把刀结结实实剁在他肩头,鲜血顿时如同泉涌。 地鼠精仰头大喊:“你才是真正的恶!” 刘景浊当然听得见,但他不会在意。 飘飘然落地雷泽之畔,还是那个孩子,但已经长大些了,这会儿就在湖边,刨沙子。 与刘景浊十来岁时的长相,一模一样,但没有那时的刘景浊个头儿高。 刘景浊笑问道:“怎么要比我矮很多?” 这个我,是多年前的我。 孩子轻声道:“那时候要上战场,十二岁瞧着已经跟十五岁一样了。现在又不必着急,何苦长那么快?” 刘景浊一笑,轻声道:“现在想起来,其实是许经由用了些手段,让我看起来不像个孩子了。” 孩子忙着刨沙子,是要掏出来一条水渠,把水引去几步之外的大坑里。 孩子说道:“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吗?我现在告诉你答案,因为你的自问太多,但答案你都知道,所以我就来了,替你说出来自己的答案。” 刘景浊笑问道:“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孩子反问道:“刘景浊,障是什么?” 刘景浊没好气道:“我小时候有这么文静?” 然后扭头儿就走,退出这方天地。 障是什么?是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这关是不用闭了,暂时之间,破境无望,还需要一个契机。 抬手撤去大阵,背好了剑,陈桨已经凭空出现。 “很难吗?” 刘景浊摇摇头,“说难也不难,暂时没想好那一步怎么走而已。说不难……好像有点儿假,一步而已,着实天堑一般。” 陈桨点点头,便再不提这个,说得越多他想得越多,越容易不知所措。 他转而说道:“姬家,非去不可?” 刘景浊点点头,“非去不可,我要见我娘亲。” 陈桨点了点头,又问道:“何时动身?”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明日吧,赶本命年要到拒妖岛,撇去路上花费时间,也就一个年头儿了。” 陈桨皱眉道:“那这境界?” 刘景浊笑着说道:“不必担心,到姬氏之前,我必破境。” 从栖客山离开,到现在,整整十个年头儿了。 十年才破了三境,是有点儿慢了。 陈桨点点头,“行吧,时机到了我会赶赴归墟。有几句话叮嘱你一下,拒妖岛上,应该有几处根深蒂固的暗桩,当然不是用来传递消息的那种,我觉得会是在关键时候背后出手的那种。想要在二十年内关上归墟门户,那些个暗桩,你得早日拔除。还有,十四年前,你在拒妖岛得罪人不少,如今又不比当年境界,做事儿悠着点。” 刘景浊点点头,“何止拒妖岛,我开山那天的四尊开天门,还有当年我闯人间最高处时趁机袭击神鹿洲的大妖,暗桩多的是。” 在拒妖岛要把人揪出来,不容易,在这广袤海上,更不容易。 刘景浊忽然取出一枚印章递过去,“老早就想送前辈了,没机会。” 印文是一叶孤舟渡东海。 陈桨笑了笑,收好印章,扭头儿就走了。 其实刘景浊还有另外两方印章,一枚印文写着“我换一间安人间。” 安子佩剑,唤作耕读。 另一枚,是一句“钓鱼千年,等一人而已”。 但最后一枚,有点儿不太敢往出送。 有些事情,刘景浊已经有了个大致猜测,但怎么做到的,他真想不到。 抿了一口酒,刘景浊抬头看向天幕,八月十三,月未圆。 他沿着小路往前,几步便抿一口酒。 结果老远就瞧见那岑良珠辛苦爬山,每走一步路腿都在打颤。 这模样,怕是被罚扎马步了吧? 少女埋头爬山,还要半个时辰才能走到,此时起码亥时五刻了,等回去怕就得子时。 刘景浊等在山路上,等少女到此,笑着问了句:“需不需要送你回去?” 本以为少女会答应,结果岑良珠抬起头,露出个灿烂笑容,摇头道:“不用了,我要是连这点儿事都做不到,还练个什么武?” 刘景浊笑道:“上次听你爷爷说了个冻腚的事儿,我以为你是个很矫情的姑娘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