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厚,但又能有多苦?比得过没爹的孩子苦?比得过白发人送黑发人苦?” 林悔加快步速,显然是不想与刘景浊多说什么了: 刘景浊也没追,只是传音去他心湖之中,平平淡淡说了句话。 “等到你什么时候能心平气和告诉卓非羽是你杀了他爹娘,且能心平气和去承担那孩子所有的戾气与仇恨时,再叫林悔也不迟。你能活着,对他们很不公平。恨你的人可以释怀,你不能释怀。” 等林悔回头时,街上已经没了刘景浊与那少女身影。 中年面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继续朝着卓府走去。 不是不当回事,反而是觉得刘景浊说的对。 药铺里边儿,年轻女医正在拣药,别的看不出有多少,十五条蜈蚣与七条水蛭看的极为真切。 女子猛的回头,心神紧绷,因为靠墙座椅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个青年人。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笑道:“你这用药挺狠啊,一副药就有蜈蚣十五条,穷人还真喝不起。” 女医皱着眉头,开口道:“一副喝三天,大致两百多钱,一个月的量得二两银子,是很贵。” 顿了顿,女子问道:“前辈是黄羊府修士?” 刘景浊摇了摇头,冲着门口喊道:“柚儿,进来,把门关了。” 门外少女咧嘴一笑,迈步进门,帮着药铺提前打烊。 刘景浊这才笑盈盈看向那女医,轻声道:“不会伤你性命,你回去绿湖山之后,你转告那位山主与你们掌律,就说烦劳她们把林沁跟灵星的名字从牒谱划去,以后她们姐妹就是我青椋山修士了。” 听见刘景浊三个字,女子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某人无奈道:“行了,就你这模样,我刘景浊名声再差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歹心思。” 哪成想那女子看了看姜柚,又往后退了几步,到了墙根儿。 刘景浊这个气啊! 他干脆起身,抿了一口酒,轻声道:“麻溜儿回去,要是不听话,说死也就死了。我跟你们无冤无仇的,可要是楚剑云来了,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女子退无可退,吓得双手环抱肩膀,略带哭腔,开口道:“前辈饶了我,我有喜欢的人,山主答应了我的,这趟返回之后我就可以嫁给他的。” 刘景浊脸黑的跟抹了锅底灰似的,没好气道:“我说的话记住没有?” 那女子已经掉眼泪了,哽咽着说道:“记住了。” 刘景浊迈步往门外走去,轻声道:“那就赶紧走,再不走就没命了。” 结果前脚出去,女子后脚捂着脸跑出药铺,边跑边哭的那种。 姜柚面色古怪,心说我师傅有这么吓人?我咋不晓得? 至于刘景浊,已经恨的牙痒痒了。 这他娘的,你走就走,边跑边哭是什么意思?老子哪怕是个坏人,坏人就不挑食吗? 姜柚捂住嘴,使劲儿憋笑。 这场面可不多见,师傅该是多无奈啊! 怕挨打,所以姜柚赶忙收敛笑意,一副忘了方才事的模样,询问道:“那咱们这就走了?” 刘景浊摇摇头,“不着急。” 这天黄昏,榕容县卓府走出来了个孩子。 孩子左看右看一番,发现没人,这才不远处墙壁处掏出一块儿红砖,里头是个暗格,藏着个烟杆子。 卓非羽揣好了烟杆子,蹑手蹑脚离开卓府,拐弯抹角的走去了一处小宅子。不过他没走大门,而是在后墙踩着个大石头翻墙进去的。 孩子快步走去前院儿,院子里有个一身黑衣的老汉。 卓非羽取出烟杆子,走去老人面前,脆生生说道:“我攒了两个月的钱才弄来一根烟杆子,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老人头发花白,转身看了看卓非羽,反问道:“你难道知不知道你爹娘就是因为武功高,管闲事,这才被人杀了吗?” 孩子略微沉默,随后重重点头。 “知道,但我还是要学,我总要给我爹娘报仇的。” 老人往屋顶上看了一眼,回过头后轻声说道:“你明日这个时候再来吧,我教你了。” 卓非羽大喜,双手奉上烟杆子,双膝跪地,重重磕头,喊了一声师傅。 孩子很快被老人打发走了,老人转身看向屋顶,轻声道:“不知是哪位道友?何不现身一叙?” 刘景浊笑着落地,轻声道:“楚剑云真是处心积虑啊!非得再把楚螈道心打碎一次才肯?” 老人略微诧异,“刘公子果真是天赋异禀,这才几年,连破两境?” 刘景浊只是静待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