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道:“你他娘的玩儿够了,张五味醒来了我咋解释?” 难不成我说,一股子风,把他从神鹿洲刮到了中土?这瞎话,我说的出来。 年轻道士眨眨眼,“说瞎话,你一向很擅长啊!” 刘景浊一脸无辜,“哪儿有的事儿。” 过了一会儿,年轻道士挥手变出一只扁舟,率先上去,刘景浊紧随其后。 湖上轻波荡,小舟横,周遭山水如画,可惜舟上是一男一男。 张五味轻声道:“刘景浊,玩笑话说过了,咱们聊聊真心话?” 刘景浊斩钉截铁道:“我宁愿要一个凝神修士。” 那就没得聊了,年轻道士干脆趴在船头,以手划水。那个傻泥鳅,居然真觉得她在水里不吐泡泡,别人就发现不了她了? 可惜了当年那个垂钓之人,留下这么大一桩机缘,结果金山银山放在眼前,金灿灿银晃晃的,小泥鳅就是发现不了。 刘景浊冷不丁一挥袖子,小舟之上,多了两道魂魄。 这是刘景浊头一次放他们出来。 难兄难弟两人,这会儿可没有死之前那副模样了。 张五味略微转头,笑呵呵说道:“一个毛先生,一个玥谷掌律祖师。” 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玥谷跟望山楼,其实是变阵时两处神仙手对吧?” 张五味一脸气愤,“刘兄,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 好吧,看来是问不到什么了。 挥手收回两道魂魄,刘景浊再次起身欲走。 张五味这个气啊!贫道堂堂开天门,上赶着给你做峰主,你不当回事儿就算了,还把我跟那些个狗东西往一块儿想? 他干脆点明刘景浊想要走的路:“圣人不必是仙佛,也不是人间无仙也。” 刘景浊一愣,却听见张五味唉声叹气一番,两人已然身处那座天寿山。 几十丈高的山而已,当年刘景浊只去了半山腰栈道那边儿的洞穴,与山巅那处既有佛像也有道祖与儒家圣人像的庙宇。 那间寺庙乃是山上儒释道三家弟子共同供奉。 两人率先到了一处庙宇门外,刘景浊看了看庙里佛像,转过头,问道:“什么意思?” 张五味讪笑道:“你要去就自己去,我不能进去。” 刘景浊气极,那你带我来这儿作甚? 走过去不远,一个只一人高,两臂长,如同寻常山村土地庙的小庙映入眼帘。 里边儿也有塑像,骑龙跨虎,手作捻针状,只不过手中银针已然不知去向。 刘景浊微微抱拳,朝着塑像施礼,他刘景浊也算是学医之人。 山中并无山神之类的,唯有的几个人,都是凡人。 又往前走了几步,有个老尼端着碗,蹲在大雄宝殿门口儿吃饭呢。 不过她好像并未瞧见张五味二人。 刘景浊沉声道:“到底要干嘛?” 张五味诧异道:“你就没想过,青椋山为什么是青椋山?为何离这有座三教寺,却唤作天寿的山峰如此近?” 刘景浊皱起眉头,沉声道:“你怎会知道位置?” 张五味笑道:“不难猜,不过是天外那些人太笨而已。有香火供奉,天廷神位当然被人占着,可要是没有了呢?” 两人终究还是没去半山腰那处漆黑洞穴。 返回青泥河畔的客栈,顾衣珏一瞧见那年轻道士便心神紧绷。 没成想张五味笑呵呵上前,“顾峰主,以后就是山上同僚,还望日后多加照拂啊!” 又正好碰到买菜返回的白舂跟杨念筝,顾衣珏自我介绍了一番,随后传音道:“你咋净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这条白蛇在青椋山,如同给青椋山埋了一颗雷啊!” 刘景浊点点头,“我知道,但没事儿。” 张五味又看了看杨念筝,回过头后,眼神怜悯。 呵呵,刘大山主别的事儿不好说,稀里糊涂惹事儿,真是一把好手。 有个小丫头揉着眼睛走下楼,一见张五味,立马一脸惊讶。 “呀!道士,你咋来了?” 可小丫头一瞧见刘景浊,立马儿跑去柜台取出书箱。 “晚点儿跟你聊啊,我今个儿书还没有抄完呢。” 张五味玩味一笑,“比至日中,何事乎?” 刘景浊臊的不行,自家徒弟都比自个勤快啊! 干脆一拍桌子,“拿剑来!” 这天夜里,迟暮峰上,海棠树下,青衫练剑,绿衣抚琴,所奏白雪。 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