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中土,佛门隐隐已有压过道门的势头,寺院极多。而这中土西北边陲数个小国,都是以佛为国教的。 此地盛产葡萄,中原吃的葡萄干儿多数是自此地而来,五月前后,最早一批葡萄已然成熟,龙丘棠溪是个极其喜欢吃葡萄的,以至于买了好多好多,刘景浊都得背个竹框去装她的葡萄。 转头看了一眼左手一串儿右手一串儿的女子,刘景浊猛然想起了,当年在青鸾洲,还是少女模样的龙丘棠溪,为了吃一顿火锅却又不想花自己的钱,磨了刘景浊整整三天。 她的小财迷称号,也是自此而来。 终于在第四天,两人专门儿找了一家火锅铺子,普普通通一顿火锅,吃了足足一两银子! 吃完那顿,龙丘棠溪说她这辈子再也不吃火锅了,结果没过三天,又开始念叨。 此地也是个古国,不过很早就被人所灭,是百年前受景炀扶持,重新复国的。 据说当年一位取经高僧路过此地,与此地国君关系极好,等过了几年之后,高僧取经归来,却发现这个小国被高僧所处的大王朝灭了。 此时五月中旬,此地炎热无比,古时候这里是有一座火焰山的。 只不过,此地诸国,都是夏天极热,冬天极冷。 这天刚刚黄昏,两人路过一处小镇,本就是商道,故而极其热闹。 龙丘棠溪跑去一处卖羊肉串的小摊,开玩笑道:“趁着豆豆没在身边,赶紧把吃肉的瘾过一过。” 好家伙,三指长宽的羊肉,柳条儿串着烤,一根儿就管饱,龙丘棠溪却是一股脑儿买下十根儿。 “你吃得完啊?” 龙丘棠溪蹦跳着走去另一处小摊,含糊不清道:“把顾大剑仙喊来,分他两串。” 刘景浊笑道:“他觉得憋屈,先走了,约好了在扶风县碰面。” 龙丘棠溪只点了点头,轻声道:“还是这儿的羊肉串地道。” 刘景浊也没跟她普及一些事儿,只是跟着她,当个拎包儿的。 逛了许久,两人这才去到一处卖葡萄酒的铺子。刘景浊不是第一次喝,但不习惯其中的甜味儿跟涩味儿。 隔壁桌有几人围坐,瞧打扮,是马帮之流,可听言语,却不是马帮中人说的话。 坐了许久,也听了许久。 原来是来往于高昌国于甘州的商队,里头有个年轻人,喜欢个姑娘,走之前与喜欢的女子家中说好的,凑够三十两银子,就可以娶那个姑娘。可前不久刚刚传来书信,说是三十两银子不行,没有一百两,那个姑娘就要嫁给别人。那姑娘的父亲,是个势利眼,但凡有人出一百两,真就说嫁就嫁了。 龙丘棠溪传音道:“椋王殿下,不差一百两银子吧?” 刘景浊笑了笑,拉着龙丘棠溪起身出了酒铺。 “百两银子自然是不缺的,到甘州后去瞧瞧就行了。” 走出小镇,刘景浊说起了回中土路上那个木匠的故事。. 到底是女子,再是剑修,听完那件事,总还是胸中郁郁。 人都死了,再要什么凤冠霞帔,有什么用? 等回神鹿洲时,她一定要去瞧瞧那处被刘景浊改为姻缘铺的地方。 等到月色高悬,两人已经走到一处沙漠河流,没成想这数千里荒漠,竟是有一条宛若玉带的清澈河流。月映河水,波光粼粼,似是一条游龙。 万里无云,月明星稀,龙丘棠溪轻声道:“月亮真好看。” 刘景浊则是笑着说:“我更喜欢星星些,不过现在不用每天抬头了,转头就行。” 龙丘棠溪翻了个白眼,瞪眼道:“你好烦啊!以后少写你那小酸诗,当我一双神眼是摆设啊?” 某人一脸讪笑,却还是试探问道:“酸吗?” 又走出去一大截儿,两人忽然同时开口,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你为什么不斩断那条红线?” 两人对视一笑,各自摊开手掌,两道伤口同时出现,如同一条红绳似的。 不愿斩断红线的原因,两人也都一样,就一个字,怕。 有些话题不该提的,又说不清,徒增伤感而已,所以刘景浊赶忙询问道:“本来是想给你拿十万大山那柄剑,结果我稀里糊涂被剑认主了。还好,你也有了一柄剑,起名字了?” 龙丘棠溪便帮着某人转移话题,“这柄剑也是仙剑,极可能是水神佩剑,暂时还没有想好叫什么,不如扫雪先生帮忙取个名字?” 刘景浊无奈叹气,心说怎么这会儿,自个儿就不会说话了呢? 几天之后,两道背剑身影走入景炀境内,过甘州之时,特意叮嘱了当地山神,只给那个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