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只好顺着一条河往上去。 走了没多久,她忽然停下步子,泪水在眼眶里打旋儿。 前面不远处有个一身白衣的中年人,静静看着自家闺女。 龙丘晾又气又心疼,板着脸说道:“在你爹面前,还要憋着心里的委屈吗?” 龙丘棠溪飞奔过去扑进中年人怀里,哽咽不止。 中年人轻轻拍着龙丘棠溪后背,心疼道:“你娘要是知道那小子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非剥了他的皮不可。你跟我回家,咱们不理他了。” 龙丘棠溪只是报的越紧,哽咽道:“爹,你不许欺负他,我自己出气。” 龙丘晾无奈道:“我已经去了一趟婆娑洲,与那老秃驴打了一架了。想要刘景浊恢复在那方天地的记忆,只能等他重上登楼境界。你啊,还要谢谢当时截杀你们的那个人,若不是那一剑给你们牵上红线,那小子也刻意瞒着你一些事情,连你的记忆都要被抹除掉。”. 龙丘棠溪沉声道:“那老秃驴我迟早要宰了他,他是奔着杀人去的。” 龙丘晾叹气道:“他也是为了人间安稳。” 父女俩人聊了一夜,等日头升起,龙丘晾已然在青泥国上空的云海之中。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对着龙丘晾拱了拱手,轻声道:“家主,回去还是去蓌山?” 龙丘晾沉声道:“那帮宵小先让他们蹦跶一会儿,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 等那小子出来,老子打不死你! 惹我闺女! …… 飞舟行驶极慢,用了一夜才到了个有人烟的小镇,刘景浊迫不及待跑去找寻酒水,这一路上,可这是馋坏了啊! 张五味蹲在酒铺门口,伸手肘着脸,唉声叹气不止。 那位前辈也真是的,带人走不带我?我一个就会算命画符的道士,小小二境修为,若不是身旁跟着个刘景浊,在这破地方说话都不敢大声,我能有什么机缘?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有机缘,你也得问我想不想要啊!贫道虽然是个出家人,可我还年轻,不想死。劳什子机缘,哪儿有命重要? 脑袋换了个方向,又叹了一口气。 刘景浊心满意足的拎着酒葫芦出来,已经把这酒铺酒窖腾干净了,估摸着这酒铺东家明儿就会挂出来一道幌子,有神仙来打酒了! 张五味缓缓起身,无奈道:“打了多少酒?你酿酒去了吧?” 刘景浊一拍酒葫芦,“不多不多,最多装了一千斤。” 张五味猛地转头,“多少?” 想了想,又看了看刘景浊的酒葫芦,估计又是个什么宝贝吧。 算了算了,你说多少就多少吧。 张五味轻声道:“到底要去哪儿?还有那个铁匠哪儿去了?” 刘景浊微笑道:“他呀,躲在西边儿的山沟里,离我们至多三十里地。只不过他现在可不敢出来,他要是敢露头,我就敢打死他。” 事实上只要刘景浊心念一动,留在童钺体内的剑气当即便会送他归西。 张五味疑惑道:“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呀你。” 刘景浊懒得搭理他,只不过一直在想,他的机缘是什么? 没走几步,刘景浊忽然喷嚏不止。 “这是哪个王八犊子在后边儿骂我呢?!” 张五味猛然顿足,讪笑道:“那个,我在这儿等你行不行?” 刘景浊点点头,“好啊,那待会儿童钺来弄死你,到时候做了鬼也别找我。” 年轻道士几步上前,一幅舍我其谁的模样,斩钉截铁道:“朋友之间,当赴汤蹈火,贫道与你同进退。” 刘景浊轻声道:“存放神石的地方,离这儿也不远,剩下两人已经到了。我身上有遮掩天机的东西,他们感知不到我的。” 张五味愣了半天,试探道:“那就是说,要干架了?” 刘景浊微笑道:“去瞧瞧就知道了。” 走着走着,忽然飘起来了雪花儿,不多一会儿就成了鹅毛大雪,很快地上就铺上一层白毯子。 张五味撇嘴道:“什么鬼天气,冷不丁就下雪了。” 刘景浊笑道:“算此地天时,正月还没有出去了,不下雪下什么?” 张五味一愣神,这个自个儿还没有发现。一来此地就在那鬼怪横行的大夜当中,哪会儿是什么时辰都闹不明白,更不说过年什么的了。 不过年轻道士还是咧嘴一笑,轻声道:“那就是天时正儿八经恢复正常,老百姓终于有活头儿喽。” 刘景浊闻言,也是没忍住一愣,随即大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