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殆尽的青椋山尚有传人在世,且这人还是曾在归墟战场惊鸿一现,一人两剑凿沉三艘渡船斩妖无数的家伙,那些个蚕食青椋山的人,会这么坐以待毙? 杨老头微笑道:“山长在想什么?” 中年人叹气道:“前辈,要是调换位置,且你也在他这个年龄,你会怎样?” 老人撇撇嘴,“只会落剑更狠。” …… 斗寒洲虽然地处北境,可如同初雪一般的地方,那也是再也寻不到的。 离开初雪城后,虽然天气依旧有些寒凉,不过却是已经没有夜夜飞雪的奇景了。 天下九洲,斗寒洲位居极北,独长冬。离洲极南,独长夏。 斗寒洲虽是极北,却不是正北,反而是在西北方向。 而刘景浊返回中土,要先过一洲即一国的神鹿洲,随后还要过天底下唯一允许妖族开宗立派的浮屠洲,这才能到。 因为斗寒洲并无开辟直达中土的航线。 此间距离,弯弯绕少说也要千万里之遥,凡人穷其十世也难走到。 一艘自斗寒洲北境往南的渡船落在破烂山雨牛渡口,乘客或是御风飞走,或是祭出飞舟远去,各种下船法子五花八门。 唯独有个白衣背剑、头发半披半束、别着青玉簪的年轻人,他等到渡船放下阶梯后才缓步下船。 往神鹿洲方向去的渡船,最早的也得等上三日,刘景浊只好先买了船票,然后去渡口寻了一间客栈。 仙家渡口,人间码头,二者皆是渡人所在,有摆摊兜售杂物之人,那是在所难免的。更何况这雨牛渡口,俨然是一座城池模样。 进屋之后,刘景浊心念一动,背后两把剑自行出鞘,顷刻间就结成一座隔绝剑阵。 刘景浊取出杨老头给的玉牌,沉默良久,自言自语道:“老头子,我把你一身修为败光了,要中土重新拔起一座宗门,可能要等等。” 收拾一番之后,刘景浊盘膝床头,开始打坐炼气。 三日时间,眨眼就到了。 刚刚结束修炼的刘景浊猛然攥紧玉佩,挥手撤回剑阵,随即眉头舒展开来。 一道黑衣身影片刻出现屋内,刘景浊咋舌道:“你姚放牛是狗鼻子啊?” 黑衣青年板着脸骂道:“滚你娘的,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也不直接上山?还有,就不知道把你那柄山水桥的剑气压着些,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你啊?” 两剑结阵之时,姚放牛便察觉到了,只不过当时正在闭关的紧要关头,今日一出关就立马来这儿了。 刘景浊无奈一笑,将手中玉牌丢去桌上,摊手道:“有心无力。” 姚放牛皱起眉头,沉声道:“你这跌境也太吓人了吧?拢共几重境界,你连跌六境?” 刘景浊拿起玉牌,轻声道:“看笑话来了?我好歹还有个归元气的武道境界,等闲元婴杀不了我的,放心吧。” 两人同时开口。 刘景浊说道:“徐老前辈是不是走了?” 姚放牛则是说道:“你准备去哪儿?” 两人同时沉默,片刻后姚放牛说道:“师傅伤势太重,没法子的。他到临走前还拉着我说,欠你一条命,要破烂山记着。” 那个一身侠肝义胆的老前辈,终究还是去了。 刘景浊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如实说道:“我本名刘景浊,中土青椋山唯一剩下的人。” 刘景浊开口之际,姚放牛急忙调转护山大阵笼罩住了雨牛渡口,一瞬间整座渡口与外界断绝联系,大把修士顿时慌了神。 姚放牛擦了擦额头汗水,气极骂道:“你大爷!这种事能随随便便说的吗?” 刘景浊咧嘴一笑,“当你是朋友嘛!” 姚放牛翻了个白眼,轻轻抬手,手中凭空多出来个朱红葫芦。 “我们是破烂山,这种破烂不少,是我师傅专门挑出了留给你的,就当赔你那只歪嘴儿忽路了。” 刘景浊也不跟他客气,接过酒葫芦便打开灌了一口酒。 老山主有心了,这是他刘景浊最爱喝的白簿。若是返回中土,这就是大街上随随便便买的到的酒水,可在这斗寒洲想要喝上一口白簿酒,不容易的。 刘景浊微笑道:“既然你来了,我就不跟客气了。你与船上那位炼虚修士知会一声,我这两个月会闭关炼剑,要是有什么动静,千万千万要帮我遮掩天机。” 姚放牛瞄了一眼桌边两把剑,一把木剑乃是千年雷击枣木制成,天然压胜妖邪之物。另一把是上古八棱玄铁剑,行走人间,专管不平事。 他不解道:“两把仙剑给你霍霍成这样了?” 刘景浊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