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看着咋舌不已。
乖乖,今日青椋山,怕是近二十位大罗金仙了吧?合道修士去吃席,恐怕连前面的座儿都抢不上。
百花铺路,直达青椋山脚。
刘景浊伸出手,微笑道:“娘子,走着?”
龙丘棠溪笑容满面,点头道:“走吧。”
两人牵手走下画舫甲板,鲜花簇拥着二人,落在山道上。
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两边是灯台树,树下百花开。
也是此时,延绵不断的炮仗声音传来。高处有黄三叶高呼一声:“新人登山喽!”
四个徒弟跟在身后,前方有红花引路。
两人携手登山,每走一步,山上灯台树便花开一片。
龙丘棠溪满脸诧异,“灯台树会开花的吗?”
刘景浊也纳闷儿,点头道:“是会开花,但应该是白花才对,这是红的。”
山巅之上,风苓微笑道:“你这个礼物,也还不错。就是咱们成亲,没这么大阵仗,我要重来一次。”
余恬干笑一声:“好,到时候学一学老二。”
漫山灯台树,此时花盛开。
刘景浊正疑惑时,一股子长发吹来,好似两只手分别按着一对新人肩头。
刘景浊抬头看去,呢喃道:“师父来了吗?”
龙丘棠溪抓紧了刘景浊的手,“不光是师父,咱们的三个爹三个娘,都会来的。”
此时山上,袁塑成找到皇帝跟余恬,问了句:“山主的干爹干娘牌位早就准备好了,虞山主的画像有,就不需要了。陛下,恐怕需要你们捧着牌位,毕竟高堂都不在。”
赵风略微一愣,呢喃道:“我?合适吗?父皇母后都在的。”
赵思思迈步走来,轻声道:“好了,你爹娘不方便,到时候你手持你太爷爷的牌位,我拿着我奶奶的牌位。”
龙丘家那边,有龙丘洒洒跟龙丘尘玹,而刘顾舟与姬荞的牌位,会摆在正中。
赵风无奈道:“要跪的,二爷爷朝着我下跪,不合适吧?”
这又不是皇宫,赵思思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当跪你呢?”
赵风干笑一声:“姑姑,我是皇帝啊!留点面子呀。”
此时船上下来的一众人已经开始往大殿去了。
左春树率先开口:“诸位,说过的话别忘了,今日即便是天塌下来,新郎新娘都不能动手。让他们动手,是打我们的脸,就像我们只是摆在这里好看的!”
东门笑酒点了点头,“放心吧。”
不过他回头看了一眼杜神,问道:“你觉得会有什么事儿?”
杜神摇了摇头,呢喃道:“刘先生应该都有布置,甲子之期未到,教祖是不会有什么动静的,但天朝那边,就不好说了。”
高图生淡然道:“放心,炀谷有他的那只猫看着呢,离洲山海宗跟鸿胜山都不是摆设。狗日的孟休要在今天找不痛快,咱们这么多人,把狗屁天朝掀翻也不在话下。”
说到这里,高图生无奈一笑,“我就不明白了,他现在明明可以主动去,还在等什么呢?”
杜神呢喃道:“定是有什么掣肘,否则不会这样的。”
大殿之中,坐不下多少人,于是那些个与刘景浊不熟的,也没有主动往进凑。门大开着,反正大家都看得见。
登山就花了半个时辰,等新人上山,大殿中,人也早就坐满了。
刘景浊转头看了看,有许多熟悉面孔,都是当年拒妖岛的戍边人。
刘景浊只得抱拳,歉意道:“大殿修的太小,委屈诸位了。但泥鳅湖席面铺的可广,诸位定要吃好喝好。”
袁塑成无奈传音:“山主,客气话我们说,你赶紧带着夫人进去,吉时到了。”
刘景浊干笑一声,重新牵起龙丘棠溪,迈步往屋里走去。
进门之时,众人尽数转头,刘景浊笑着点头示意。
姬闻雁走到侧边,满脸笑意,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妹妹的牌位,笑得便愈浓了。
荞丫头,看见了吗?你的儿子今日成亲。
两人站定之后,赵风与赵思思各捧着赵炀与方葱的牌位去往左边,龙丘洒洒与龙丘尘玹各自捧着牌位。
姬闻雁笑了笑,高声道:“吉时将至,二位有什么说的吗?”
刘景浊咧嘴一笑,轻声道:“很早就知道会有这天可我让你等得太久了。这下好了,今日之后,我拿余生补偿。”
龙丘棠溪撇嘴道:“我十四岁就被你骗了,都让我等到一百多岁了,怎么,拿余生补偿还不愿意?”
下方有人起哄,“哎呦喂!总算是破了案了,还真是在大小姐十四岁就把人骗走了啊?”
几声打趣,图个热闹。
但,吉时已到。
姬闻雁高声一句拜祖师,二人齐齐下跪,朝着上方挂像叩首。
也是此时,有两人迈步登山,简直就是两个木偶,全然没有自己的意识。
阿达端坐迟暮峰山巅,单手握着一杆长矛。
瞧见两人时,刚要起身,却听见有人说道:“天朝孟休,贺刘山主大婚,特献上两人魂魄,不成敬意。”
声音极大,大殿之中,众人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