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诧异道:“八卦石?”
于是他一个瞬身,到了下辨城外的青泥河中。
儒释道三家祖师的气息尤其清楚,一块儿巨石横在河面,上刻先天八卦。
原来八卦石长这样?这还这是头一次真正见到八卦石呢。
虽说是三家祖师合力而成,但对于现在的刘景浊来说,算不上什么。
他只是一步迈出,便走了八卦石。
片刻之后便落在小镇入口,老远就瞧见那棵巨大柏树,后世在中央如今却是在东头儿。
才落地而已,有个手持烟杆子的老汉便瞬身至此,一脸戒备,沉声问道:“何方宵小,胆敢擅闯黄龙洞天?”
刘景浊咧嘴一笑,这人自己在画卷中见过啊!不就是开着药铺,嘴毒死人的乔老汉吗?
看老头儿来者不善,刘景浊便缓缓抬手虚按下去,那老头儿顿时汗流浃背。
“前辈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刘景浊这才收回手,往南边遍生灯台树的山峰看了一眼,微笑道:“不用怕,我去鱼窍峡见见故人,聊几句之后……最多种棵树就走。”
说罢便往鱼窍峡方向去了,老汉是拦不住,更不敢拦。
大罗金仙境界的老头儿,在刘景浊面前,还真牛气不起来。
很快,刘景浊便走进了一处峡谷。
此时的鱼窍峡还没有栈道,只有一条能走人的小路。
天下大雪,腰悬酒葫芦的青衫雪中行走,极其扎眼。
十几里路,走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到。
到了那处幽深潭水,刘景浊走到岩壁下方,取出来一壶酒放在一边,自个儿拿着酒葫芦喝了一口。
“我要称呼你大帝呢?还是黄龙?”
潭水之中,一道金黄巨龙钻了出来,落地之时便是个儒衫中年人了。
中年人站立雪中,恭恭敬敬一抱拳,微笑道:“前辈,数万年不见,眼力还是这么好。我这身份,你是第一个看出来的。”
刘景浊笑了笑,摆手道:“无需多礼,我肯定不是第一个,至少守在昆仑的陆吾是知道的。”
中年人一愣,但很快就想通了。
是啊!那家伙跟我几千年,猜不到就怪了。
他坐在刘景浊身边,喝了一口酒,大笑道:“当年两界山下,最馋的就是前辈的酒了,没想到还能喝到。”
刘景浊也灌了一口酒,随后问道:“为何自囚于此?”
中年人笑了笑,轻声道:“不算是自囚,我化身黄龙成了中土之兽,在这儿算是个镇物。况且,后来碰到那位文王,他起了一卦,告诉我,我或许是未来很重要的存在,得守好我这一身龙气。”
刘景浊点了点头,大致已经明白了。
黄龙活在中土,或是死后散道中土,对于中土而言都是定子。
又灌了一口酒,刘景浊问了句:“登天称帝那个,是你子嗣吧?”
中年人点了点头,叹道:“我是想劝阻的,但终究没能去,因为这个黄龙身份。”
刘景浊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我把他杀了。”M..
中年人一愣,盯着刘景浊看了许久,这才问道:“前辈教我数百年,你的脾气秉性我清楚。能让前辈亲自下手,说明他……学坏了。”
刘景浊大致说了个来龙去脉,气得中年人吹胡子瞪眼的,一口一个孽障、不肖子孙。
“不如前辈将白龙取出,我看看有无法子挽回?”
刘景浊摇了摇头,轻声道:“不必了,我有办法,只是需要等。”
坐了许久,雪也小了,刘景浊想来想去,将歪嘴忽路留了下来,随后走出了鱼窍峡。
乔老汉作为看门的,一直盯着刘景浊,但鱼窍峡里的动静他一点儿也没瞧见。
此时雪下的小了,乔老汉就看着那人走上灯台山,在山巅坐了很久很久。
然后又见那人去了东边常被夕阳照得金灿灿的山峰,在近山巅处种下了一棵树。
直到黄昏,一缕残阳照在山峰之上,刘景浊低头看了一眼海棠树苗,随后一笑。
“怪不得叫迟暮峰。”
与此同时,十万大山之中,一缕紫气冲破剑意压制,疾速往南。
很快,赡部洲以南十万里的海中,多了一处海眼。海眼之中,紫气汇聚成为一道中年身影,中年人一身黑衣,周身紫气萦绕。
紫气居然口吐人言:“数万年来,我吃了极多炼气士,只需祭炼千年,那些个炼气士便能帮我们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黑衣中年人眯了眯眼睛,冷声道:“我是伪天帝,你是半个天帝,你我加在一块就是完整的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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