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应该是一年里最热的一天。舒贝贝手里的冰饮没个十分钟就变成了常温。她站在没有阴凉的太阳地下,开着导航找路。 说实话,舒贝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得,就想过来一趟,到解笙母亲葬身的墓地。 母亲的忌日和自己的生日在一天,也不知道解笙是造了什么孽。 解笙果然在墓地里,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墨镜,远远看上去竟然有点像是黑社会的。 舒贝贝捧着一束花,安静地走到他身后,思考着该怎样开口。 不想,解笙退了一步,转过头看她:“我知道你来了,我爸说他把我的生日告诉你了。” 舒贝贝有点不好意思地扁扁嘴,弯腰将花束摆在墓碑旁:“我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你想不想让我过来。” 解笙笑着摇摇头,握住了舒贝贝的手:“我是想告诉你的,只不过最近很忙,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情。不想再让你心烦了。” 舒贝贝盯着男人握住自己的手,稍微不自在地磨磨牙齿:“你知道你可以同我讲的。” “我猜……我就是不想说。”解笙皱着眉,靠近舒贝贝一点改而接过她手里的太阳伞,“她是个很好的人。会为佣人生病的孩子煮姜茶的那种好人。她曾经跟我说过要善待身边的每一个生命,但是后来……我没有做到。” 舒贝贝抖了抖眉毛,默不作声。 “我还记得我生日的那个早晨,那天天气也热得要命,走出去就要一身汗。我母亲那天精神反常的好,从早上就说着要跟我多聊聊天,还要在病房里和我一起过生日。我明白那是回光返照了,就说我只要坐在她身边就行,不要她这样累。她却不听,怎么也不肯闭眼休息一下。好像生怕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一样。”解笙缓慢地一边回忆一边叙述着那天的事情,“我有些奇怪,因为我知道她其实早就可以坦然面对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了。” 舒贝贝听到这里,突然明白了什么。 作为母亲,她首先想得自然是自己的孩子。因为解笙长大成人所以解母已经可以安心离开,而解笙的出生日也应该和别人一样幸福快乐才行。 解笙叹气,屈起手指捶了捶自己的眉心:“她怕会让我的生日变成她的忌日,她想让我和其他人一样拥有一个可以庆祝而不会想起难过事情的生日。所以努力她地活着,多活几天,哪怕活过那一天,我的生日就是完整的了。” “我能理解。”舒贝贝觉得有些难受起来。至少那个善良的女人拥有了自己的儿子,对她而言完美的儿子。可她呢,她甚至都没法摸摸自己的孩子,更别提为他付出什么。 “她活得太辛苦了,甚至到了晚上十点多也硬撑着不睡觉。我央求她不要折磨自己,她却不甘心地哭了起来,说她其实一直舍不得离开,想要看我结婚生子,想要继续拥抱我,想要继续和我一起读书旅行。然后就一直在道歉,到最后都没有合上眼睛。”解笙低下头,或许红了眼眶,但因为戴着墨镜所以谁都看不得那黑暗下的眼,“我什么都做不到,就让她那样离开了。我算是什么儿子。我自以为翻手为云,却连安慰母亲都做不到。因为我,她死不瞑目。而且我自以为是了半天,也没成为她想要我成为的人。” 舒贝贝抓着解笙的手臂,靠在他的身边:“任何一个母亲都会这样的,每年都孤零零地来这里她才更会难过。我们去过生日吧,就像你母亲……我们的母亲希望的那样。”BIqupai. 任何人都有弱点,解笙害怕的,大概就是这种无力感了吧。 舒贝贝和解笙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订生日蛋糕去餐厅去ktv,她带着解笙来了另一个地方,一个狂老三熟悉的地方。 “和人街?”解笙看了下周围,有点疑惑。 和人街属于楚京市的边缘待开发区域,很久之前这个地方就成了流浪人员的聚集地。他大概八/九年前就在这里投资过,但是城市规划里每次整修总是把这里剩下,久而久之他也就不关心了。 “大少爷不习惯来这种地方吗?”舒贝贝调笑了一声,躲开街上闲逛的无业游民,拽着男人走进一栋废弃写字楼。 “我开始怀疑你要把我卖到哪里换钱。”解笙也由着舒贝贝拉扯,一边拿着帽子扇风一边往上走。 舒贝贝对“卖”这个字稍微有点敏感,但并没过多在意,只是继续拽着他:“快点,一个大男人上六层怎么这么慢。 解笙看舒贝贝嫌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下:“如果不是在四十度的天气,我可能还会走快一点。” “这里阴凉,没窗户四面通风,很凉快的。”舒贝贝干脆自己快步往上走,想来解笙不可能会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果不其然,见舒贝贝跑得快了,解笙自然而然地就也加快了步伐。事实上他也的确不怎么累,就是在这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