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有些虚浮的脚步朝公交站走,他说:“金先生,我要上车了,微信上说吧。” 然而金家月没有挂电话的意思:“微信上说?你打算多久回我一次消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我怕这一挂电话,我到睡觉都等不到你的消息。” 江栩:“……” 小算盘被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脸上臊得慌。 金家月问:“你要坐多久的车?” 江栩说:“两个小时左右。” 金家月又问:“你的手机还有电吗?” 江栩拿开手机看了一眼,他今天没怎么用过手机,电几乎满格:“还有九十五的电。” “那就这样挂着吧。”金家月轻飘飘地吐出一句。 “……”江栩又开始头疼了,他就没遇到过金家月这样的“异性”,一点拒绝的经验都没有,憋了半天,憋到了公交站。 还是金家月问了一句:“不愿意?” “行吧……”江栩妥协一般地叹口气,“但我等会儿在车上还要写点作业。” “没事,不用聊天,把电话挂着就行。”金家月说,“我也处理一点工作。” 江栩把装卤煮的袋子挂到手臂上,从背包里摸出裹成一团的耳机,又是扯了老半天才把两条耳机线扯开。 他把耳机塞到耳朵上,连好耳机线的手机揣回兜里。 耳机应该是原主随 便买的杂牌耳机,漏音问题严重,摸着质量也不怎么过关,但一戴上耳机,金家月那边的声音瞬间变得清晰许多。 包括金家月有些重的呼吸声。 江栩拧了下眉,下意识地想问一句,不过话到嘴边,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进城要坐826路公交车,收车时间是晚上九点,公交总站就在公交站的前面,因此当公交车驶来时,上面没有一个乘客。 江栩刷了公交卡上车,直奔最后一排座位。 这个时间点也不会有多少乘客,他坐到靠窗的位置上,把装卤煮的袋子和背包一起放在旁边的座椅上。 回程的任务是把生物和历史两科的课后作业写完,要写在本子上。 他拿了一本书垫在腿上,翻开课本和本子,开始做题。 与此同时,金家月那边也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以及…… 那忽略不掉的呼吸声。 所幸江栩适应良好,这两个月来打零工的生活让他养成了随时随地都能进入学习状态的习惯。 旁边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丝丝缕缕的夜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在江栩耳畔,他低垂着头,握着的笔尖不断摩擦本子表面,沙沙声响混在风中。 这一刻,他内心有了难得的宁静。 快到站时,他正好把量较少的历史作业写完,合上笔帽,听见金家月的呼吸声还在,他说:“我把历史作业写完了。” 金家月哦了一声:“我也处理到一半了。” 江栩说:“我转一下车,等会儿接着写生物作业。” “好。”金家月说,“我接着处理剩下的。” 转的还是公交车,车上的人不多,江栩照例坐到最后一排,只是这次不能将袋子和背包放在旁边的座椅上,他只能坐在靠过道的位置上,把两样东西放在最后一排的中间。 两样东西都够重,省掉了他伸手扶住的功夫。 当车程进行到大半时,江栩的生物作业也写掉了大半,他坐直身体,甩了甩发酸的手。 “金先生?”他喊。 “嗯。”金家月应得很快,“怎么?” “你工作处理完了吗?” “还差一点。” 江栩说了声好。 金家月反问:“你呢?” “我也还差一点。” 这下轮到金家月说了声好。 江栩休息了半分钟,准备一鼓作气把剩下的题写完,就在这时,他又听到了金家月的一声呼吸。 比刚才重了一些。 像是感冒了,鼻子堵塞,不得已也张开嘴巴,鼻子和嘴巴一起呼吸,气息很重。 江栩终于忍不住问:“金先生,你是不是感冒了?” 金家月那边一静,顿时连呼吸声都没了,过了好一会儿,他鼻腔有些重地说:“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懂。” 江栩蒙了一下:“什么?” “没什么。”金家月说,“继续吧。” “……”江栩说,“好。” 最后还要转一趟地铁,地铁只坐三个站,找不到位置,只能站着,江栩没法在上面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