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候,叶天卉便看到,南边假山后面好像有一处单独的马舍,并不算大,不过那马舍明显是新建的,比这边的马舍要高大,山墙式的棚顶也看上去设计精心,仿佛还用了灰色投光玻璃? 她看着,就好奇起来了,为什么单独养,这是什么好马吗? 她本该离开了,不过到底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轻手轻脚过去那边马舍,踮起脚尖来,从窗子里往里看。 这是一处纯松木打造的马厩,乳白色玻璃天窗长线一般贯穿了马厩的屋脊,阳光便从那玻璃天窗洒下来,穿过木桁架投射在松木墙壁上,也投射在一个男人身上。 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穿着浅灰色衬衫和牛仔裤,微低着头,专注地拿了草料喂马。 因男人低着头,叶天卉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感到了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这种熟悉感开始是丝丝缕缕的,但是很快扩散开来,蹿遍了全身每一处,以至于让她心生畏惧起来。 就好像那个人是头顶的神明,是泰山压顶的威严,是她不能抬头去看的敬畏。 她怔怔地看着那个人的侧影,复杂的情绪在心底缓慢而无法遏制地膨胀,崇敬的,畏惧,羞愧的,掺杂在一起,让她手指尖都发麻,只能无力地攥紧了拳。 这时候,那个人却突然抬起眼来。 于是,在光和影的切割中,男人的面庞完整清晰地呈现在叶天卉面前。 俊朗矜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叶天卉脚底下一软,直接滑下去,之后“砰——”的一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