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时吕大娘从厨房端了一盆番鸭汤出来,香气绕绕,扑鼻而来。紧接着谢大妈又端了一大盆肉丸出来,圆圆滚滚,十分迷人。 吕大娘招呼道:“大爷们入座,今天金婶、童爷开恩,大盆大碗招待。” 吕大爷带头找了个位置坐下,又招呼钟洪生和夏天明坐下,问:“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钟洪生、夏天明不知道,摇头。蒋莉文、谢大妈也不知道,摇头。 吕大爷又问谢蕾:“做干女儿的,不会不知道吧?” 这话还真扎痛了谢蕾,为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吕大娘指了指餐桌,意思是都坐下,听她说。待大家都坐下,她含笑道:“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今天是金婶的六十大寿。” 金婶正好从厨房出来,接过话:“不是今天,准确地说是明天。” 蒋莉文嘴快:“那你今天请我们来什么目的呀?”她压低声音,对金婶,“不是叫大家先把礼送了吧?” 金婶冲她说:“不是想赖了吧?我猜你莉文姐的礼肯定不薄,得让你嘴巴沾满油水,要不你说我黑。” 蒋莉文说:“要我不说你黑,就一个办法。” 金婶问:“啥办法?” 蒋莉文说:“不收礼啊!” 金婶说:“想白吃呀,做梦吧!” 俩人互视,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显然俩人说的都是玩笑话,这种玩笑话表面听,似乎有点过头,但正是这种过头话,说明她们关系的不一般。吕大爷、钟洪生、夏天明三爷们已经喝开了,也不理会婆娘们说什么。金婶突然走向家门口,看看外面,天已全黑了,街上昏黄的路灯扑闪扑闪的。 谢蕾走上前,问:“金妈,还谁没来?” 金婶说:“何秀才、洪总,说了会来,咋还没到?” 谢蕾低声说:“还有一人。” 金婶说:“于伟吧!” 谢蕾点下头,问:“你知道?” 金婶笑道:“看见你就知道啦,你俩啥时候离开过,没吧!” 谢蕾笑笑,不停地搓手,表情挺腼腆的。此时,门外响起三声车喇叭响,一会何秀才、洪森、于伟说说笑笑进了金婶家。 金婶一看见仨,高兴得哇哇直叫:“我还以为不来了呢,快进快进,再慢点,就只剩残羹啦!” 吕大爷呵呵笑道:“放心好了,他仨就冲残羹来。” 何秀才一听就知道,吕大爷在调侃他仨,所以也没在乎他说什么,更没去搭理他。看见满桌大盆大盆的美食佳肴,谁还有兴致理会吕大爷。看,三人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像饿汉一样狂吃海吞起来。口里还不忘夸金婶手艺好,怎么弄怎么好吃。 童爷从厨房出来,正好听见何秀才夸金婶,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拿话气他:“老何,你个臭秀才,习惯了狗眼不认人了是吧!告诉你今天的大餐全是我老童的手艺,要合你口,坐下细嚼慢品,要不合你口,趁早回家去。” 何秀才拿眼瞪他:“想让我走,我才不落你套呢。看看,炸芋包,炖番鸭,这么好的味道,不吃白不吃。”说完,又是一阵海吃。 童爷傻瞅他几眼,又进了厨房。 蒋莉文一把夺过何秀才筷子,说:“何秀才,今天可不是白吃啊。” 何秀才斜视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莉文对何秀才附耳嘀咕了几句。 何秀才嚷道:“我自个吃饭都成问题,哪来钱送礼。”看他表情,就知道是玩笑话。 蒋莉文却一本正经说:“你别哭穷,你不卖了好多书吗?” 何秀才穷着脸说:“别说书的事了,成本还没收回呢!” 洪森和于伟同时放下筷子。 洪森抢先说:“何秀才,为啥不说实话,不便说是吧?那让于总替你说吧。” 于伟扫了大家一眼,目光落在谢蕾身上,说:“谢蕾,你没告诉各位长辈?” 谢蕾摇摇头。 “你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于伟先冲谢蕾嘟噜了一句,然后抬高声音说:“那我说吧,洪总已经把何秀才的书全买了下来,捐赠给了市作协和诗协,我和洪总刚到市里办完捐赠仪式,这不就匆匆赶了回来,所以让前辈们久等了。” 大家先是惊讶,后响起雷鸣般掌声,也不知道这掌声是给何秀才的还是给洪森的,反正有人赞何秀才,有人赞洪森。 金婶叫大家啥也别说了,坐下吃饱喝足了再卯足劲地说。 “你要不把今晚主题说清楚,我还就不吃了。”蒋莉文放下筷子说。 “爱吃不吃随你便。”金婶干脆把她放下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