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 管军的形象有些潦草。 很显然。 他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就被吵醒,然后匆匆赶过来的,此时身上还能隐约闻到一些昨晚宴会时的酒气。 此刻。 他面色难看。 谁能想到才仅仅过了一晚上,就又出事了? 硕大的工地上现在除了自己和司机之外,竟然一个工人都没有。 先前打过一个工头的电话才得知,原来是工人们在早上还没起床之时,就被一群不知从哪跑出来的混子给威胁了,说什么谁敢去工地半步就打断谁的腿。 这谁还敢来? 本想自己叫些人去处理此事,可一想到这一伙人搞不好和那乌鸦甚至是张军有关,于是心中就免不了直犯嘀咕。 毕竟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很,在普通人面前或许能被称作一声企业家,但和张军那等和林战天齐名的狠人来说,还真不够看。 稳妥之际就给林战天打去了电话,可没人接,大概率是还在睡觉,毕竟昨晚可没少喝。 属实是没办法了,就只好联系起了林战天的那位超级打手。 很快。 一辆迈巴赫就停在了工地门口。 管军眸子一亮,像是瞧见了救星,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上去。 谁想宁远却没有搭理他,而是目光锁定到了工地对面的一家小卖铺。 在小卖铺门口,有三个一边打着牌一边不时地望着工地方向的三人。 宁远油门一踩。 轰地一声,车子猛然转头像是一头怒兽就那么凶猛地朝小卖铺冲了过去。 正在打牌的三人,其中一个发现开车过来的竟是昨天动手打了自己老大的人,当即就拿起脚边的甩棍,起身恶狠狠地指着宁远,示意其识相的就停下来。 另外两个则是一脸不在意地坐在那,面露不屑:“慌什么?老子不信他敢真撞!” 不过话音刚没几秒,他们脸上的不屑就变成了浓浓的惊吓。 “草!这人是个疯子!” “快躲开!他真敢撞死我们啊!” 三人丝毫不犹豫地就往两边狼狈跳开,甚至还不忘在地上翻滚几圈,以让自己离得尽可能的远些。 然而。 就在三人狼狈翻滚的时候,他们身后并没有传来预想之中车子撞进小卖铺的声音。 纷纷回头。 他们的脸色变了。 因为那车子停在了打牌的小桌前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草!这狗比耍我们!” “妈的,废了他!” “动手!” 然而。 不出二十秒,车子就再次扬长而去,留下两人在地上哀嚎。 另一人则被打的双臂断裂,连门牙都掉光了,像是一条死狗似的被丢在副驾驶上,好用来指引方向。 远处的管军,看的心神摇曳。 工地往西八百米,有一个充满年代感的棋牌室。 绿毛阿桂此时一只脚踩在一把椅子上,花衬衫上不忘披一件西装外套,正喜滋滋地将手里仅剩的两张牌狠狠地砸到牌池里,嚣张大笑:“没想到吧,老子留了一对大小王!哈哈哈哈,快快快,给钱给钱!” 其他几个人一脸不情愿地将手伸到口袋里摸啊摸,半天才拿出钱。 “不是吧,桂哥,怎么还有藏王炸的?” “桂哥,能不能不玩了啊,再玩裤衩子都要输给你了。” “是啊桂哥,这个月的钱都快花光了,行行好,就别拿了呗。” 阿桂飞速把钱拿过来,在手上拍了拍,坏笑道:“想得美你们,妈的,愿赌服输懂不懂?没钱?少花点在女人身上不就有了吗?还有,我告诉你们,出去玩都放聪明点该戴的就戴,别跟黑哥一样等 刚说完。 还不等阿桂兴冲冲地张罗第二把牌局。 就听“哐当”一声巨响。 一辆漆黑的巨物硬生生破门而入。 这可吓坏了屋里的人,纷纷乱作一团。 当看清那烟尘之中是一辆汽车之后,屋里二十来号人纷纷大怒。 “艹!怎么开车的?” “妈的,活腻歪了是吧?差点撞到你爹我!” “呦嘿,还他娘是一辆迈巴赫?这下没个百八十万的,你可别想走!” 阿桂皱着眉,走到车前,不耐烦地拍拍引擎盖:“喂喂喂,我兄弟跟你说话呢,听不着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