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彤心内一喜,卫郎非但没有追问方才之事,反而还问起这些? 这是有意要解了她的禁足了? 如此,反倒更好行事! “卫郎!”苏娇彤吸了吸鼻子,极尽委屈:“妾身的痴心,卫郎都是知道的,再说,妾身只是情急了些,容易冲动,找到尘王妃也不过就是想问问她,娘家都那样了,该如何打算呀,既然她不愿意再听闻娘家之事,那妾身以后不去就是了。” 眼里的狡黠那般明显,卫柴又如何看不出来? “你祖母之死,可知是为何?” “我祖母她……”苏娇彤哽咽了,“祖母年纪大了,纵有不是,也不必自尽。” 卫柴深吸一口气,还是有些不忍:“苏家从前如何待你,没人比你更清楚,他们是该死,还是被人害死,你竟分不清了?” 苏娇彤一愣,在心里埋藏多年的恨意不经意的就冲了下来,却又被她果断的压了下去,红着眼睛道:“卫郎,你我都是没有什么亲缘之人,在这世上,亲人的重要,你应该明白啊,如今我好不容易能和家人冰释前嫌,又为何要同那尘王妃一样,当个毫无良心之人呢?” “和她一样,便是没 有良心?”卫柴笑了,看不清情绪。 “难道不是吗?”苏娇彤反问:“难道卫郎觉得妾身说错了?” 卫柴扬了扬唇:“好好照顾孩子吧,别惹事。” “卫郎……” “政务繁忙,我还有事。” 说完,卫柴转头就走。 在宫里的时候,荣贵妃说,有些人是被养坏了的,又蠢又坏,不仅成不了器,还要拖累旁人。 荣安是个例子,苏娇彤也是。 他当时不忍心,也不信。 如今看来,果然是这番道理。 苏娇彤不过是个侍妾之女,那位侍妾,据说还是烟花巷柳从了良的,这样的人生出来的孩子,主母如何会费心教导? 苏承嗣从来不管儿女之事,更不可能好好养育苏娇彤这个庶女。 何况,苏家连苏娇然跟苏和庆这两个嫡出的,都教成了奸诈小人,如今苏娇彤只是蠢,反倒该谢谢他们不教之恩。 不过越是想,卫柴就越是觉得可笑。 被所谓的亲人欺辱漠视那般久,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回去了? 挑拨和哄骗,次次上当。 如今都已经得到朝思暮想的安定生活了,孩子也健康可爱,他实在想不到,苏娇彤究竟还有什 么不满的? 明明都是苏承嗣的种,怎么差别就这般大? 苏娇彤和苏家的子女,与苏晓之间,倒不像是同样的血脉了。 …… 这边苏娇彤总算是恢复了自由身,正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努力装着老实。 另一边,苏晓已经得到了第一手消息。 “卫柴果然是个聪明人,和荣贵妃一样,更是成大事之人。”苏晓暗笑。 寻谷翻了个白眼:“他们这样放开手,明摆着是让荣安和苏娇彤一起寻死,在死之前,必会闹出不少的麻烦,反倒让你烦心,不如现在就杀了,反而痛快!” 苏晓无奈的摇摇头:“寻谷,你跟着王爷这么多年,跟了我也许久了,怎么遇到事情还是喊打喊杀?” “我是看不惯!”寻谷没好气道:“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找麻烦的人永远不少,杀一个算一个,你也能少操些心。” “遇事就杀,毫无底线,那与野兽有什么区别?”苏晓叹道:“你我又没疯,不必行此暴虐之事,实在懒得防了,下个套子给她们钻就是,苏家不就是个例?” 寻谷摸摸鼻子,谁要当野兽了? 就是看不惯嘛! 元月好笑,打岔道:“ 说起苏家,他们没有银子置办丧事,现在停灵在偏厅,还不知道会怎么收场呢。” 苏晓挑了挑眉:“苏家的铺子已经卖掉了?” “是想卖的,没人敢收。”元月噗嗤一笑:“早前王妃向外面传递了假消息,世人都以为王妃和苏家和解,生意也就好起来了,可紧接着废后废帝废太子,苏家又一直和废太子关系匪浅,王妃也表明了立场,谁还肯去?再加上如今人人自危,身居高位的保命还来不及,其余人就更不敢轻易触碰这个烫手山芋了。” “那就让底下人接手吧,但价格不能高了。”苏晓说完,眉头紧皱:“我差点忘了,苏家欠了那么多债,这辈子只怕还不上了,让他们抵债吧,一个子儿都别想拿走。” “是。” “至于苏家的丧事,苏娇彤有心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