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也问不出个什么真切来,苏晓身子一翻,想是还没明白过来,又沉沉睡去了。 待到半梦半醒的,想起拳打脚踢的触感似乎极为真实的时候,睁开眼,起身找了一圈,身边压根就没人。 看来,果然是做梦了。 然而另一边的王府,此时正鸡飞狗跳。 上至老管家,下至丫鬟婆子,全都忙着往主院送水送药。 “王爷,您是遇袭了吗?”子竹万分震怒:“究竟是何人,胆量竟如此之大!肯定王爷示下,天字暗卫立即出手!” 季衍尘绷不住的笑脸一僵:“滚。” 子竹的瞳孔都像是在地震,都打成这样了,居然还笑? 坏了坏了,他自小就跟着王爷,除了当初年纪实在小的时候,看到王爷为了苦练功夫时常挂彩,到了后来,即便去了战场或是被暗算,也没有受过这么明显的伤势啊! 现在左边的眼睛黑了一圈,这种打到脸上还留下痕迹的伤势,几乎从来没有过! 究竟是何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这也罢了,为何王爷还总是笑? 子竹原本还担心不已,才想到此处,忽而眼角一抽,莫不是王妃干的!? 也对,除了王妃, 旁人对王爷下手,王爷还能笑得出来? 也就是王妃,才有可能打得到王爷! 子竹脸黑了,站在一旁,干脆噤声不再言语。 老管家和余下人还是焦灼,却也不敢问,只能在心里暗暗忧心。 被打了还这样高兴? 听说最近进京的班氏女精通蛊术,王爷现在这么不正常,莫不是中蛊了吧? 如果王爷真中蛊了,那王爷以后该怎么办? 尘王府和朝廷,乃至于整个天下,岂不是都要大乱!? “王爷!” “王爷……” 季衍尘不胜其烦:“都滚出去。” 已经发了话,底下人再不想也只能退下。 屋子里总算清净下来,季衍尘坐在软榻上,往后一倒,笑得身上都有些发颤。 原来,自己在苏晓心目中,是时时刻刻都在勾引了她的? 平日何曾故意做过那些举动? 那这是不是说明,他的一举一动对苏晓而言,就和他看到苏晓的一颦一笑一个样,能让他魂牵梦萦? “哈哈……” 季衍尘笑出了声,而且越笑越大声。 门外,子竹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笑得这么不值钱的王爷,确实还是被自己忠心跟随的主子 。 没变,肯定没变! …… 百戏楼里,一大清早就能听到戏伶们,隐隐约约的连嗓和背台词的声音。 还别说,气氛不错。 苏晓爬起来,洗漱之时,忍不住问寻谷:“昨夜可曾有人来过?” 寻谷一愣,若有人来,她是肯定能知道的,便摇摇头:“没人来过,你是不是住不惯?实在住不惯就回府去吧。” “才不呢!”苏晓冷哼。 本来还以为,昨天晚上应该不是做梦,因为以季衍尘对她的情分,该厚着脸皮来找她才对。 既然没来,那就是自己想多了。 前世闲来无事玩手机之类的,总能见到男男女女动辄变心的言论。 或许,季衍尘也难以免俗? “发什么愣?” 寻谷这一声,把苏晓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把手伸进盆里半天了,却也不怎么动。 她晃晃盆里的水,就像是强行把自己无端的思绪给搅浑了,而后道:“回府就算了,在外面挺自在的。” “哦?”寻谷抬眼盯着她:“这几日,班灵就要搬进尘王府了。” 苏晓呼吸一滞,看来,季衍尘是没有出手阻拦的了。 也罢,进就进吧。 且在看看,若季衍尘真是变了心,自己该撤就撤,总好过死皮赖脸惹人厌烦。 “今日做什么?”苏晓问了一声,转眼又想了起来:“酒楼今日开业?老王呢?” “在外面候着。” “叫进来吧。” 寻谷回头打开门,老万走进来,见苏晓还没梳妆,赶紧低下脑袋回话:“王妃见属下,是不是有吩咐?” 苏晓沉声吩咐:“葛氏晓庄的来路,京城众人都知道,而我和季衍尘树敌不少,因此,你务必仔细防范,别让酒楼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