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东宫以外,皇城已经基本在德妃的掌控之中。
早在太子来请安之前,坤宁宫已经换了一批宫人。
这些都是德妃安排过来的。
坤宁宫之前的人都是皇后的心腹,难保不会说漏嘴或者传递消息给太子。
现在玉玺还没到手,皇上也才刚薨逝,虽然朝中有一部分人是支持醇王的,但还有不少像闻中一样的人是支持太子的。
也有一些保持中立的!
所以现在还不能被太子察觉!
若是皇上薨逝的消息传了出去,不仅朝中会乱,那些封地的王侯也会蠢蠢欲动!
太子听闻母后召见自己,当即放下手中事务来了坤宁宫。
皇后一如往常的坐在殿中绣着手里的刺绣。
“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放下手中的绣物,笑容温和,脸上哭出来的红肿,和这些日子被拘禁以来的憔悴已经被脂粉掩盖。
“快过来给母后看看!”
太子听话上前,任由母后拉着自己打量。
年纪十二的太子,脸蛋稚嫩,眉眼间却多了层同龄人没有的成熟。
周身都是君王之气!
“听闻母后这阵子身体不适,现在可好些了?”
皇后笑着点头,“就是染了点儿风寒,现在已经好了!”
终究还是个孩子,皇后又是个慈母,皇上和太傅对他的教导也十分仁和。
是以,就算是年幼就被立为了太子,着手政务,面对自己的母亲还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些撒娇气!
“儿臣前段时间来请安几次,母后都不见,害儿臣好担忧!”
皇后拉着他坐下,将面前的糕点推过去示意他吃。
“母后这不是怕把风寒传给了你吗?不然还能不见你?”
“可儿子不怕!书中说父母长亲有疾,儿女理应伺候在侧。”
皇后笑了笑,十分欣慰,“我儿说的是。不过母后也只是小病,算不得什么。母后现在已经好了,你的这份心意,母后心领了。”
太子眸光清澈,“母后可去见过父皇?”
皇后微顿,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宫人,而后收回视线点头。
“见过了。”
太子惊奇,“那父皇有同母亲说什么时候上朝吗?”
皇后默了会儿,笑着:“这个母亲没问。”
太子点点头,倒也不提自己听到的关于父皇和段美人的事情,怕说出来会令母后伤心。
于是拿了块糕点放到嘴边细嚼慢咽的吃起来。
皇后心中难受,却不敢表露一点儿出来被太子发现。
目光慈和的看着他吃点心。
母子二人就这么静坐了一阵子。
虽然不舍,但德妃之前警告过她,见面时间不能超过半个时辰。
是以,不得不看着时间打发太子回东宫去。
太子离开坤宁宫的时候有些疑惑。
母后的言行举止看上去并无不妥之处。
只是,若是换做平常到了饭点儿,都会留着他吃顿饭再走。
何况是这么多日没有见面!
太子抬头看了眼临近午时的上空,视线从坤宁宫的几个洒扫宫人身上扫过,顿了顿步子才回东宫。
回去的路上,太子眉头就没松散过。
另一边,皇上突然薨逝,德妃让人封锁住消息,连夜出宫去了。
夜里,一辆马车停在威远侯府后门。
乔装后的宫人小心搀扶着一身黑色连帽斗篷,遮盖了脸的德妃下了马车、
没多会儿,威远侯府的后门打开。
侯府的人确认完外面没有跟踪之后,警惕的关上门。
德妃进了侯府并没有马上摘掉斗篷,而是悄然去了书房。
父亲威远侯已经等在书房许久,看到她深夜前来,当即皱了眉头。
“现在这么紧要的时候你还敢亲自出宫,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了得?”
威远侯语气斥责。
德妃摘下斗篷帽子,将脸露了出来。
“没收到您的消息,我心里不安。”
德妃已经将皇上薨逝的消息传了出来,威远侯也一时无措。
本想明日一早进宫上朝的时候找个时机问问她,谁知道她竟然这么沉不住气,莽撞的出宫来了!
威远侯神情凝重,“皇上薨逝的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德妃如实说道:“加上我们自己的人和乾清宫收买的人,一共十三人。这些人至今还未曾出过乾清宫!对了,还有皇后也知道。”
威远侯皱眉看向她,“皇后怎么也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信中只是传来皇帝薨逝的消息,并未多言。
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