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晃神了一瞬,本能地道:“你……” 话音刚出,就猛地被搂入一个坚硬滚烫的怀抱中。 挺拔的鼻尖撞的酸痛,腰间禁锢的力道与耳畔跳动有力的心脏声传来,告诉蔷薇眼前的一幕并不是幻觉。 她的大脑瞬间变得空白,心中陡然生气惊讶、错愕、喜悦、难以置信……很快又被无所适从的迷茫所取代。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折风紧抱着蔷薇的手不住颤抖,没人知道他心里除了喜悦之外,还有数不尽的惶恐害怕未曾消散。 路上出了点意外,比预计的行程晚一天半抵达丹阳郡,好在幸运眷顾了他,一切尚来得及。 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唇,沙哑道:“我还以为从今往后见不到你了。” 蔷薇沉默了一下,极力平复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你竟然还愿意见我。” “不会是太生气了,所以决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吧?” 她语气僵硬地开着玩笑,以掩饰不知该开口说什么好的尴尬。 叶折风将人搂得更紧了些,“不,是来接我离家出走的妻子归家。” 这一瞬间,蔷薇再也抑制不住越来越快的心跳,连带着无数复杂的 情绪紧跟着潮涌而出。 “你、你不是说婚事作罢了么……” “对不起。”叶折风哑声低语着,“云苓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我不该怀疑你的心意,让你失望难过了……对不起。” 蔷薇二十多年来都是没心没肺的性子,她极少会哭,上一次哭还是得知父母双双身亡的时候。 叶折风转身离开的那个夜晚,她也十分平静地没有流一滴眼泪。 但此刻,她却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样,眼睛不顾一切地想要诉说这些天来心中被拼命忽略的委屈和心痛,以及被原谅的惊喜。 “折风……你、你不怪我了吗?”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才对。 “得知你骗我的时候,我很生气,但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想要一个解释的原因。” 叶折风说着,声音愈发沙哑,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可你甚至连再骗我一次都不肯,还不辞而别,难道你真的打算对我始乱终弃吗?” “身和心都被你骗走了,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从今以后我就只剩下一具空壳。” 叶折风的声音低哑中多了一些哽咽,蔷薇侧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感觉到有发烫的水滴落在 她的脸颊上,与她滑落的泪水融在一起。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蔷薇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视线模糊中,双手紧紧抱住他。 无需再多言,寂静的客栈大堂里,屋檐角落的暖黄灯笼晃动,将一对紧贴的影子拉得斜长。 划过的风声中,唯闻低低的啜泣久久不散。 良久后,蔷薇渐渐平复情绪,方才注意到叶折风的脸上,脖子处,还有手臂上都是新旧不一的伤痕。 她心疼地想要抚摸却又不敢触碰,“怎么弄得这般狼狈?” “一路抄近道来的丹阳郡,途中租船运气不好遇到了水匪,与之打斗了一番,不过都是些皮肉伤口,不用在意。” 叶折风说着,这才松开了蔷薇,掸掸身上的尘土和叶子。 “我有两天没沐浴了,熏着你了吧?” 蔷薇闻言,连忙牵着他的手向楼上走去,“云苓说身上有伤必须消毒处理,否则感染的话会迟迟不愈,快去洗漱一番换身衣服,我去给你拿药来。” 把叶折风推进屋里,蔷薇又“咚咚咚”地跑下来,叫起客栈里的听雪阁弟子帮忙烧热水,自己则翻箱倒柜地去拿伤药。 沐浴的水桶很 快放满了水,叶折风知道蔷薇爱干净,生怕她嫌弃,仔仔细细地恨不得搓掉自己一层皮,换了整整三桶水。 “好了好了,快擦干净,我好给你上药。” 方才帮他洗澡洗头的时候,蔷薇就看见他四肢有好多细小的划伤,恨不得把最好的伤药一股脑地都抹在他身上。 “不用了,这点小擦伤,以前行走江湖时都不放在眼里的。” 叶折风从浴桶中起身,水珠从精装的胸膛滑落至下腹,落回桶中响起哗啦啦的声音。 他跨出浴桶,拿起屏风上的浴巾胡乱地擦了一桶,等不及蔷薇帮忙上药,就压着她去了床榻。 一个晃神间的功夫,蔷薇便成了颗被剥了壳的鸡蛋。 她却一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