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揭了老底,哥舒布险些当场暴走。 不过他看着那张让人神迷目眩的脸,难得压住了怒气,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 “胜败乃兵家常事,那次本将旧伤未愈才会失利,若再沙场对阵一回,靖王爷未必还能赢得了我。” 云苓面无表情地翻了个白眼,真会给自己强行挽尊。 哥舒布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下有些不悦,却还是尽量保持了耐心。 他再次靠进一步,目光直白火热地盯着云苓,语带笑意。 当着丽嫔等人的面,哥舒布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我料靖王妃应当是个聪明人,识得清眼前的局面。明人不说暗话,无论如何那靖王怕是一辈子再也回不了京,靖王妃与其以后日夜独守空房,不如跟了本将如何?” 云苓微微挑眉,“我为什么要跟你,跟了你有什么好处么?” 哥舒布闻言一喜,语气诱哄道:“你若跟了我,自是要什么有什么,你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一并摘下来给你。” 跟过他的女人,他从来不在吃穿用度上亏待,只是那些女人都恐惧他的手段。 “那你现在就摘一颗下来表示诚意给我看看。” 哥舒布:“……” 这话他没法接。 云苓轻哼一声,她手里就有 一颗老公从昭仁帝儿坑来的星星,用得着这头大棕熊给她摘? “王妃说笑了,本将就是那么打个比方。”哥舒布噎了一下,继续露出自认迷人的微笑,语气温和,“总之王妃若肯赏脸,本将自会事事都依着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真?” 哥舒布爽朗一笑,“本将一言,驷马难追!” “那好,既然你这么说的话,现在就立刻给老子爬!” 云苓冷笑一声,最准哥舒布火力全开。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勾八玩意儿又菜又蠢,打又打不过我家王爷,长的也没我家王爷俊,谁给你的自信和勇气癞蛤蟆吃天鹅肉的?” 见云苓如此不给面子,当着众人的面羞辱自己,哥舒布霎时间面色狰狞。 “你!简直不识好歹!” 气氛一触即发,寝殿里的人没想到云苓会如此折辱哥舒布,皆是惊的面色发白。 就在哥舒布即将怒火大发的时候,又有一个突厥面孔的侍卫疾步奔入殿中。 “哥舒布将军,贤王殿下有要事请你出宫一趟!” 看到来者是自己人,哥舒布皱眉强压下怒火,没好气地道:“什么要紧事?” 侍卫目光古怪地瞥了云苓一眼,气喘吁吁地道:“将军,莲公主她……” 二人用的是突厥语交谈 ,叽里呱啦讲了一通,云苓半个音节也没听懂。 只见哥舒布一边听着,时不时地用惊异的目光打量云苓,逐渐沉下脸色读不懂情绪。 良久后,哥舒布才舒展眉头,目光锐利地看着云苓,眼中多了几分兴致。 “本将还有要事处理,待得了空再来叨扰王妃,走!” 他扔下这句话,便带着侍卫头也不回地走了。 永乐殿终于恢复平静,小宫女们也如释重负地大松了口气。 云苓瞥了眼地上的木板碎屑,转身吩咐外面的小太监,“去跟外头看守的侍卫说一声,让他们从内务府调几个人来,把丽嫔娘娘寝宫的大门修好。” 丽嫔本就畏寒,这下大门漏风,晚上怕是别想睡得着了。 小太监忙点头,慌慌张张地便跑出去了。 “丽嫔娘娘,你可是染了风寒?”云苓走进寝殿,目光落在丽嫔身上,“若是冷的受不了,我可以给你扎几针按摩按摩经脉穴道,也能驱寒。” 萧壁城时常提起丽嫔畏寒,云苓之前没多想过,这下才发现已经春三月了,丽嫔还裹得像寒冬腊月似的,不太正常。 丽嫔身形微微一顿,轻声拒绝了云苓的好意,“好孩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身子不打紧,刚才多亏你及时出手。” 映秀姑姑也忙道:“门坏了不打紧, 娘娘一会儿暂时搬到侧殿就好了。” 云苓微微抿唇,丽嫔显然不愿她替她诊治。 想起刚才那根不知出自谁手的绣花针,她没有强求,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六皇子上前,担忧地道:“三皇嫂,那哥舒布不是个好相与的,你触怒了他,他若是对你不利可如何是好?” 云苓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贤王暂时不会让他动我的,更何况我也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六皇子微微松了口气,神色惆怅。 “哥舒布那行人这两日愈发嚣张了,先前还只是在后宫四处巡逻,现在竟敢擅闯嫔妃寝宫了。” “之前他还要走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第二日送回来的时候,听说人都只剩一口气了……后来太医院的人还没赶到,那宫女便先自尽了。” 话一出,寝殿里的气氛有些沉重,角落死里逃生的小宫女们不免兔死狐悲地落起来。 云苓眼神也有些沉重,心里飞速划过对哥舒布的杀意,又暗骂了一通封皇后的无用。 堂堂皇后,竟然连自己身边的贴身大宫女都保不住,哪怕是内向羞怯如六皇子,都还敢挺身出面保护永乐殿的小宫女呢。 云苓开口安慰道:“不用怕,他被我折辱至此,想来心底正记着仇,暂时不会来找你们的麻烦。” 这波她算是牢牢的把仇恨吸引走了。 闻言,众人才明白云苓刚才为何频频激怒哥舒布,那个碧衫小宫女立刻扑通跪倒在她面前,不住地感激。 “多谢王妃……奴婢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云苓安抚了小宫女几句,不免想起梓桃来,那丫头还留在五皇子宫中,又生的貌美,颇有些危险。 思及此,她短暂与丽嫔等人交谈了几句便朝景仁宫走去,六皇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