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林金潼这会儿是撒谎,他是记得起来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原先名字不两个字,仅“金潼”字。 估摸着是爹爹姓金吧。 跟了师父后,师父不知出于种考量,给了他“林”为姓氏。 “金潼,哪个金,哪个潼啊?”瑞王问他。 林金潼伸手沾了茶水,在楠木矮几上写下名字。 瑞王端详片刻:“你的字,是和你叔学吧?” “是,”林金潼抬眸笑道,“爷爷看出来了?不叔就教了我几个字,就不肯继续教我了。他隔天还送我去官塾念书呢。” 因为从未“读书”的体验。 林金潼内心深处其实很想去,几乎是逢就提。 “官塾?你是我瑞王府的嫡孙女,那官塾啊,不都是些寻常家,你姓李,你自然应当去太常寺卿黄大的府上念书了。” 林金潼不解问:“黄大的府上?黄大府上,和官塾什么区别啊?” “这位黄大翰林出身的状元郎,曾教皇子,门生里出好几个赫赫名的会元、状元。”瑞王似乎在某些事上记性非常好,对朝堂官员如数家珍,“如今,卫国公、齐国公、镇北侯、还宁安王的几个子女,都在黄大府上读书。” 瑞王间,似乎对这位黄大颇为看重,对他的学识也是信服得五体投地。 瑞王已经开始替孙女考量了:“桐儿,你虽然初到燕京,但身份尊贵,必然与那些公府、侯府、王府的子女建立关系,黄大府上读书,不仅能让你学到正的学问,更能结交一些朋友。” 林金潼没多问,乖乖应了好。 爷孙如此融洽相处,然而瑞王府中,却来了一位“不速客”。 说是不速客,是因为长陵王进府时,脸色没以往的和煦,身着一身黑服,疾步穿长廊,沉着脸道:“李煦呢,他带来的呢?” “王爷,世子在老爷子房里——”管事的连忙引他去。 但李勍腿长,管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追上。 李煦瞧见哥这副煞模样,心里咯噔了下,怕他进去搅扰了这片温,忙大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拦下:“哥,哥,等等。” 李勍停下脚步,看着他横在自己胸口的手臂,声音冷道:“李煦,你胆子大了。” “哥说什么呢,为了老爹,这都是弟弟应该做的。”李煦打着哈哈。李勍抬眸,望门后:“林金潼在里面?” “林金潼?”李煦一顿,“他不是叫林同么?他又骗我?” 李煦反应来:“算了,这不重,他在里面,哥,你别说话,我带你去看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完,李煦拉着李勍,往屏风后走去。 隔着屏风,李勍听见了两说话的声音。 先是林金潼的:“师父曾带我去塞北草原的额尔古纳河,爷爷你知不知道,那里个湖泊,叫忽都诺尔。” “爷爷当也是在塞北打仗的,你说的这个忽都诺尔,爷爷倒是……”瑞王故意卖了个关子。 林金潼靠在他的膝头:“听?” 瑞王摇头:“倒是没怎么听。” 林金潼微睁睛:“我以为您听呢。” 瑞王哈哈大笑:“你来说说这个忽都诺尔,是个什么湖?” “这个湖吧,个传说,不我记不太清,就知道这湖是个蒙古少所化,而湖中月影是天上鹿,中间还这么个那么个故事,据说每逢月圆夜,都是鹿在凝望蒙古少。”林金潼讲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炭火的光芒映照在他乌黑清澈的底。 瑞王:“你方才讲的故事,是克烈部落的一个传说,那蒙古少,名叫扎亚,起初他只是在忽都诺尔弹奏马头琴,后来偶然遇上这鹿……”瑞王细细讲来,林金潼“哎”了一声:“您这不是听么!记得比我还清楚。” 瑞王脸上带着柔和笑意:“你师父将你教得好,你走塞北,去江南,下琼州,这天下你已走了许多地方了……” 林金潼默默地望着他:“我只不走了一小部分罢了,若爷爷能陪我走完剩下的就好了。” 瑞王和蔼道:“等爷爷身体好了,就带你出去玩,你想去哪就去哪,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