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是对不起她,可那是她的亲妈。 再差,也养她到十几岁。 字字句句都是看不起! 这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再有万般不是,也没杀人放火。 一万个都可以唾弃她,唯独阮娇不可以。 否定她,也是否定自己和老头子的教育。 真觉得考上了大学,有了好的对象,就可以这么说话了? 娇娇真是越来越飘了,这些年就不该让她当家做主,眼里已经没有别人了。 阮娇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你早点睡。” 见阮娇走向门口,周老太心里也不舒服,毕竟也是她的孙女,是疼爱得过的孩子。 她咬咬牙,声音放缓了些,“你妈也就是在高光进的那事上对不住你,可是给了你生命,你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吗?” 生恩不及养恩。 那也有生恩在。 纵然对她不是特别好,那也不是很差了。 只一件事对不住她,就要铁石心肠到这份上么。 阮娇回头看她,“姥姥,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妈,但是安安更像是我的女儿。你再不喜欢,我也要说,我妈性格不好,她会带坏安安无论你怎么说,在安安成年之前,我都不会让她和我妈接触。” 她真的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这个事和姥姥吵架。 姥姥自己不知道她的女儿是什么德行吗? 真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想的。 无论从那哪个角度,她都无法理解姥姥的做法。 也不能理解,她对自己的怨言。 这些年,她没有对不起谁。 家里的大小事,她管了。 也没给家里带来一星半点的烦恼。 怎么还能看她不顺眼的? 哪怕是有些许矛盾,都是她在退让。 今晚姥姥的态度,她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 说实在的,要不是薛惊年和她说过姥姥的坏话,她有一定程度上的认可,指不定能被这当头棒喝打晕过去。 房子好了,户口好了,安安的学习也找好了。 一切看起来都好了,也平顺了。 家里还闹开了。 都冷静冷静吧。 她打开门,发现安安在门口,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多半是听到两人吵架了。 阮娇皱眉,语气很轻,“我不是让你乖乖睡觉吗?” 很不想让安安知道两人吵架,小孩子不适合接触太多负面的情绪。 “安安,你过来,姥姥和你说会儿话。”周老太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对安安招手。 安安抓住阮娇的衣角,“姐.....” 阮娇还没说话,周老太提高了音量抢话,语气里带着威胁,“安安,你过来,要是不来就出去。” “安安,回屋睡觉。”阮娇轻声哄道。 姥姥现在正在气头上,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周老太声音冷然,“安安,听不听姥姥的话?” 安安看看她,又看看阮娇,踟蹰了下,擦了擦眼泪小跑过去。 阮娇心底微冷,她以为的一家人相亲相爱,终究是一厢情愿。 连安安……也不会选择她。 阮娇安静地走出屋门,甚至没在堂屋呆着,径直走到了院里。 肖姨还没睡觉,端了盘切好的梨放在她面前,“吃点吧,润肺平喘的,不上火。” 阮娇侧过视线看她,觉得她挺有意思的,随口说道,“肖姨,你不觉得给别人当保姆很没意思吗?” 肖姨坐在一旁,眨眨眼说道,“不是说过我是南方人吗?” “嗯?”阮娇不解。 肖姨无所谓地笑笑,“姆在我们方言也是妈,保姆也算是半个妈,缺人叫妈了,当个保姆也行。而且,我和你不一样,我当半个妈有钱拿,你赔钱。” 阮娇知道她是开玩笑的,配合地笑了下。 她的来历,薛惊年和她说过。 男人上大学,她在家帮他照顾父母,后来的结果,情理之中意料之中,道德之外。 她知道了结果,也没吵没闹。 让男人赔了些钱,不想回去面对闲言碎语,就留在京城给人做保姆。 肖姨对此给出的理由是,反正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走到哪里都一样。 甚至因为做饭手艺很好,还很挑主家。 事多的人家不做,人多的人家不做,话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