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平时冷静精明,一遇到亲人,那脑子就糊了一层浆糊。 同一件事,安安要是做了,会被夸,然后哄。 要是娇娇说错一点,换来的就是喋喋不休的抱怨和谴责。 阮娇立刻反驳,“因为安安还小,我小的时候……” “更别提小时候。”薛惊年打断她的话,“你别以为你在老阮家受欺负,她不知道。但是她当时选择的是你妈,你是该牺牲的。” 轮到安安呢? 前几天阮鹏程还打了电话,说要接走安安。 姥姥直接慌神了,不顾家丑不可外扬,把这些年周家的事,都和他说得明明白白。 想让他拿主意。 甚至还问起,听说京城的户口考大学容易,是不是真的,上户口难不难? 还问安安的户口,怎么才能彻底和阮家没关系。 字字句句,都没有娇娇。 他听二姐说过,当初的娇娇一直在受委屈,不停地被打压,她怎么不想法子把娇娇的户口弄走? 因为有父母? 那安安没有父母吗? 别提什么姥姥不知道娇娇过的是哪样的生活,自欺欺人罢了。 能让一两岁的娇娇去幼儿园,能饿得哇哇哭,她活了那么多年,会不知道女儿和女婿的德行吗? 只是在她看来,娇娇只是女儿的附属品罢了。 阮娇听得火大,“薛惊年,你别这么说我姥姥!她不是这样的。我之前……” 她语气顿了顿,把话咽回去,别过头说道,“姥姥为了我,和我妈断绝了关系,你说谁重要?” “还是那句话。”薛惊年十分冷静,“价值。你的价值超过岳母而已,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你只是稻草,不是主要因素。” 阮娇捏了捏拳,“亲情的事,不是选择,不是价值衡量的。” 薛惊年把她搂到怀里,温声说道,“娇娇,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价值和取舍。亲情、爱情、友情,万物都是。价值,不一定是钱,只有能各取所需,才能走到一起。” 阮娇沉默了很久,“和我掰扯这些干什么。” 薛惊年吻了吻她的头发,“希望你对所有的感情有所保留,有正确的认知。” 这样,才不容易受伤害。 现在周家太平,和和气气。 谁知道有一天,会不会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她要坚守自己的东西,哪怕是最亲的人,也要刻下一条价值的线,不许越过。 阮娇反问他,“那你呢?对你也要保留?” “对我更应该保留。”薛惊年语气平缓,“姥姥和你至少有相依十几年的情分,你对安安有养育之恩,也有血脉的羁绊。而我……” 阮娇脑子乱糟糟,抬着起,定定地看着他,“你会背叛我?我的价值不够?” “不好说。”薛惊年眼里没有笑,更没有耍宝的意味,语气十分认真,“现在的薛惊年,他可以为了你掏心掏肺,放弃一切。五年后的呢,十年后的呢,二十年后的呢。你不确定,我也不确定。” “你要在脑子里划下一条线,要得我身上得到什么,能得到什么。嗯,当投资好了,没能达到预期收益,立刻撤资。” 阮娇整个人都麻了,这他妈叫什么话! 感情还能投资的? 说撤回就撤回,那是机器人。 她捏住薛惊年的下巴,恶狠狠地问道,“怎么,你也在我身上准备随时撤资?” “目前没这个打算。”薛惊年笑着拉开她的手,“我定的收益比较低,你很轻松就能达到,比如亲我一口,我就能再投个十期八期的。” 阮娇翻了个白眼,“那你刚刚扯了半天,我对姥姥和安安,从来没想要什么回报率。” 但是…… 不得不承认。 她还是受了薛惊年这番话的影响。 认可姥姥和安安既然来了,就是也能得到她们想要的,是做出的取舍,就变成了个人的选择。 愧疚的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捂了捂脸,“薛惊年,我快要没有人情味了。” “有我就好。”薛惊年把她拉到怀里,眼神温柔中带着火热,“娇娇……” 阮娇坐在他腿上,抬手搂着他脖子,“一期多长时间?你先给我投资二十期。” 薛惊年搂了搂她的腰,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那……唔。” 这两天,两人都没能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