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也没察觉,她在看阮明娴。 明明刚刚还有闷哼声,现在已经没了。 而她男人,脸上带着嗜血的兴奋和愤怒。 再打下去,阮明娴就会交代在这里。 报社的郑记者也发现了,连忙上去阻拦,“你干什么?赶紧住手。” 男人这才不踢了,昂起头说道,“女人,就是欠打的。不打就不会听话。” 阮娇挺烦这话的,挑眉提醒道,“人有可能死了,要是死在这里,怕是有嘴说不清,还是报警吧。” 她倒是希望阮明娴就这么死了,以后也不用提防了。 可薛惊年踢了她一脚,不想让他摊上事。 郑记者愣了下,刚刚阮明娴一直都没喊叫,他以为打得不重的。 现在是一动不动。 想到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他脸色变得苍白,立刻往办公室跑。 而男人还满脸不在乎,“就是装死,平时叫得那么大声,也不也没事。” 他是有暴力倾向,喜欢阮明娴求饶,这样他就会觉得高人一等。 都还没求饶,证明也没什么事。 他看向阮娇,伸出手指捻了捻,“说好的提供线索,可以给我二百块钱,这是你堂姐吧?说话可要算数。” 阮娇已经不打算把阮明娴送回去了,不想让这个男人占便宜,直接矢口否认,“不是。” 她说不是,那就不是。 兔唇男人眼睛瞪得像铜铃,恐吓阮娇,“臭娘们,想赖账?” 薛惊年把阮娇拉到身后,睨了他一眼,“怎么?想打架?” 男人自然不敢,他只对力气劣势的女人出手,薛惊年比他高两个头,看起来就是有钱人家的,他惹不起。 只能讪讪地笑笑,“肯定是你堂姐,她以前的地址我有,不就是你填的老家地址嘛?我知道你们有仇,你放心,只要你给我钱,我保证一天打她三顿。” 要不是没个媳妇,他可不稀罕阮明娴。 呸,不下蛋的母鸡。 阮娇怎么可能同意这个要求,她微微一笑,“真的不是,我堂姐是和她爸爸妈妈在一起的。” 男人知道她不承认,可也没什么办法。 打也不敢打,耍无赖也不成。 气愤地踢了阮明娴一脚,恰好郑记者带着好几个报社的赶来,看到他还在行凶。 一群人冲上来,把他按在原地。 男人嘴里还叫嚷着,“干什么,我打自己媳妇,关你们什么事!松开,不然连你们一起打!” 没人说话,也没人动。 躺在地上的女的,现在不知死活,要是真死了,人又跑了,报社可就摊上大事了。 阮娇和薛惊年也没走,等警察来了,才去做笔录。 阮明娴被送到了医院。 反正就照实说呗。 郑记者打算记录温馨感情的寻亲,是开了摄影机的,是阮明娴要动手。 人死了会麻烦点,要是没死,爱咋咋的。 做完笔录都走了,只有男人留在了派出所。 两人回去的路上,阮娇才发现薛惊年一直没说话。 还以为他是为了今天的事烦心,笑着安慰道,“阮明娴祸害遗千年,肯定没那么容易死的。” 薛惊年定定是看着她的脸,“你和阮明娴有深仇大恨?非要置她于死地?” 他其实想问,阮明娴是不是伤害过她最在乎的人,而且和他长得像。 可他实在是问不出口。 至于阮明娴死不死,他一点都不怕。 他没用力,甚至留不下什么痕迹。 阮娇听了他这话,笑容凝固在脸上,“你也觉得我心狠手辣?她都这么惨了,我还想对付她?” 薛惊年沉默片刻,“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一向是个善良的人......” “让你失望了。”阮娇笑了两声,“我一直挺恶毒的,谁不顺我意,我就是要弄死她。” 她不想解释,也不愿意解释。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 随便薛惊年接受不接受。 薛惊年确实不能接受,只想旁敲侧击地问问为什么,反应就这么大。 他以为,彼此之间是很亲密的,这些事情,是可以告诉他的。 原来,只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她从不反驳大家对两人是情侣的调侃,对他也关心,从而产生的错觉罢了。 要是她一直不假辞色,或许不会这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