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大街旁边某条小巷,战士们正在忙碌。 从城里收集到的一溜儿大车停在巷子中。 从东城门进城的五分区学员,正吵吵嚷嚷将两辆大车的拉杠对在一起开绑。 另有战士将沙包抬到车轱辘位置,用麻绳将沙包固定牢,另有战士将棉被压在沙袋上,跟着有人往棉被上浇水。 八路军的尖端武器:土坦克。 吱吱嘎嘎一阵响后,第一辆推出小巷来到子弹乱飞硝烟弥漫的东大街上。 紧接着是第二辆 最前边架子车上趴着两学员,一挺轻机枪架在沙袋上。 绑在一起的两架子车之间有空隙,两名五分区学员战士举着驳壳枪,准备应付来自大街两边商铺中可能出现的敌人。 早在春秋战国时就有了战车,经过两千年发展,早进入热兵器时代,进攻方式跟老祖宗用的方式没什么两样. 甚至比老祖宗还要落后,拉车的战马没有,得靠后边的四路军安排的战士推。 距离县衙围墙百余米,从两边商铺进攻的战士差不多已经推进了一半。 只要冲过最后那五十米,就能用炸药包炸掉县衙围墙,扔手榴弹炸平县衙里边的古老建筑。 将那些无恶不作的土匪全弄死. 一个不留. 至于那县衙木楼是不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学员们没那个概念. 三辆土坦克在大街上向西缓缓移动. 已经占领大街两旁商铺的武装工作队员,听到耿队长的命令,开始往大街上土坦克前边扔手榴弹作掩护。 随着吱呀声在硝烟弥漫的大街上不断接近。 县衙墙根处的重机枪垒里七八支步枪猛烈开火. 重机枪始终没有响。 被从东边来的三枪八路压在县衙附近,藏在县衙门楼上的匪兵头目已经快气疯。 西城一点动静没有,这他娘的完全不符合逻辑 几个匪兵蹲在重机枪垒沙袋后边开完枪后不再冒头。 机枪手坐在弹药箱上抽烟,手有些哆嗦。 会使重机枪不代表见识过大场面。 “都别慌,八路还没上来,先扔手榴弹,重机枪别忙着开火.”趴在县衙门楼顶匪营长一边吆喝,一边用转轮手枪顶了顶头顶的大檐帽。 从外观上看,匪兵与伪军最大的区别在于军装。 从古至今,制服都是令老百姓望而生畏的存在。 能披上那身黄狗皮,意味着身份要高人一等。 就跟穿短褂的打心底就怕穿长衫的乡绅一样. 匪营长指挥过大仗? 当然不是。 在他的记忆中,隔得太远打不准。 至于重机枪是不是需要打得准他不知道,反正捷克式轻机枪上边都带瞄准转轮,重机枪自然也要瞄得准才能打到目标。 但眼前形势似乎跟王三祝讲的不一样。 他牢记着一句话:重机枪能给对方大规模杀伤,现在人都看不到,杀伤个屁? 火力压制的事军校出身的少司令也讲过,现在连人影都看不到,对方又不开枪,压制谁的火力? 难道去打八路堆在板车上的沙包? 弥漫的硝烟让视线不好,匪兵安排的在街边的观察哨却看得清楚! 安排观察哨的事根本不用谁教,就连一个山寨喽啰都知道要放哨警戒. 伪营长的想法不复杂,东大街东段落入八路手中,靠近县衙西段仍然在匪兵手中,你八路那土坦克要是敢靠近,先丢几个手榴梯,不信炸不翻你那几个破板车! 重机枪留着防八路最喜欢喊冲喊杀玩命冲锋用的。 伪营长没上过军校,皮毛的军事知道却不少。 他这样的安排也确实给八路进攻造成了很大伤亡! 先是街两边的八路扔手榴弹给进攻的土坦克提供掩护。 等土坦克到达双方接火位置时,匪兵们开始投手榴弹. 枪子儿打不动你,难道你还能躲得过手榴弹? 手榴弹掀起的尘雾也开始扬起,模糊了攻防双方的视线。 枪声,爆炸声响交错成一片,硝烟越来越绵密。 街两边的工作队跟一分区学员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推进。 正街高处有趴在相邻屋顶学员持短射击。 后院低处院墙边有学员掏出手榴弹往隔壁院子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