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也得走,赶紧收拾东西,看能不能发个明码,给师里报告一下情况!” “得,你就看好了!”那垂头丧气的辫立了起来得瑟:“马上发报,郝运,你个笨蛋,赶紧的,帮忙把天线竖起来!” 终于想起来,发电报,总得发个什么汇报内容或者什么命令类的吧:“狐狸,你说,要发点什么?” “你让电台兵自己想,就算明码,也要带暗语!”胡义在讲武堂学的那些招数,总算还是派了点用处。 听到胡义这么说,丫头终于明白了电台这玩意儿,好象也不太容易使唤,并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玩的转。 自然要扬长避短,长处当然是要学会用人,自己不会,要么学习,喜欢的当然得学,但不喜欢的,比如文化那些,就可以让别人学,比如李响,就是很好的战友。 当然更要收了已经到进了九连的人的心,看唐大狗那样的货色,都能拉人,也说明那个班应该不简单,因为,没大见过唐大狗干吃亏的事,虽然他经常因为嘴臭而吃亏。 至于半仙的那帮货色,到目前为止,好象还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人,不过,基于对胡义的感觉,丫头心里对投诚过来的人,基本都抱着期待。 ?? 排着队的人群,慢慢向前挪动脚步,悬崖边上,站着一个年轻人,正使劲拉着一匹正在惊跳的骡子,年轻人大而黑的眼睛,在夕阳下闪闪发亮。 身后,人挤人,人吼马嘶。 “有枪的留下,没枪的,跳崖!“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嘶哑的嗓子在穿梭,他的嘶喊声,影响了周围的人,很快变成无数人的吼声,如浪潮般卷过乱糟糟的人群。 一个年轻姑娘系紧了腰间红色的小鼓,走上了悬崖边缘。 后面追击的鬼子停止了嗥叫,前面,一大群,不,是一大片,不可思议的人群! 就像一群突然静默野兽,嗜血的眼睛,流露出的是恐惧。 枪声停止。 追逐的战场,在一刹那,变得寂静。 山风在落日下的悬崖间悲伤呼啸。 在幽深的谷底盘旋。 被围追的八路们,面色苍白。 噙泪,互相鼓励。 手牵着手。 望向阴暗的山谷,深不见底。 纵身扑向几乎垂直的悬崖,大地。 接二连三。 深谷接连不断的回响着物体坠落和撞击地面的声响。 惨烈的嘶吼在山谷回响。 不绝于耳。 跳崖的眼神绝决。 儒雅的学者。 年轻稚嫩的少女。 身怀六甲的母亲。 唇上绒毛未脱的少年。 敦厚平实的工人。 ? 他们选择尊严的时候,选择了死亡,坚定不移的眼神,选择得从容不迫。 抽泣声止不住漫延。 没有人举手投降! ?? 现在,队伍中间的鬼子大尉,表情从兴??到狰狞,最后,变成恐惧。 走投无路的八路在夕阳下山风里,主动赴死,男女老少,仇恨的眼眸,诉说对世界的不舍,没有人选择为了生存而放弃自己的信仰。 一个连死亡都不怕的民族,是不可能征服的,大尉有些动摇,紧握指挥刀的手在颤抖,从手套破损处露出的指节发白,青筋在颤抖。 前后左右步兵们端着枪,看着那些八路不断奔赴悬崖,枪口慢慢下垂,陷入了沉默。 鬼子们距离悬崖还有一些距离,逼上绝路的八路起码近千人!黑压压的挤在一起,靠后的人转头,沉默。 也许是希望用血肉之躯给身后的人挡住子弹。 断后的几个八路,趴在地上,一个受伤的战士艰难的抬起枪口,还没来得及开火,一个鬼子抢先扣动了扳机。 战士身体猛的一颤,往后便倒。 剩下的其他人枪里也许还有一发子弹,面前黄压压的鬼子,成百上千,趴着,没有了意义。 慢慢起身,站直后一步一步往后退,背靠着战友,终于停止。 断后小组为吸引火力,一路上艰难阻击敌人,奈何,人数太少,被鬼子一路辗压,几天没合眼,从撤退开始,就一直在后退,一直以来,都在后退,战斗的人员越来越少。 特务团作为保卫八路军总部王牌部队,原本,弹药充足,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