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清楚意识到长公主是个杀伐果断的人物。 他可不想没事找事去拔虎须,别说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章珀不可能得到长公主认可,连谢维安侯公度那些人,也不可能认。 陆敏觉得博阳公主真是关门过日子给过傻了,居然轻易就被人利用起来,连这样浅显的阴谋都看不穿。 “今晚的事情,我只当没听过,也没与殿下见过。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我也劝殿下一句,去向长公主告发自首戴罪立功吧!” 他甚至在说话的时候就打定主意,如果博阳公主不去自首,他转头就去告发,还能白捡一功劳。 博阳公主知道此行成功希望不大,可也没想到陆敏会回绝得如此干脆。 她看着对方,冷笑一声:“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你还有没有一点男人气概了?” 陆敏:“我要是有男人气概,当初就不会当你的面首了。” 博阳公主:“……滚!” 陆敏很想说这是他的马车,但看着对方发狠的怒容,终是没敢鱼死网破,便赶紧高声让车夫停下来。 “你回去之后记得把我家马车还回来……” 回答他的是一个木盒子当头砸来! 陆敏抱头鼠窜。 博阳公主气归气,她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困难重重的。 显然,光凭章珀和她,是根本不可能成事。 他们二人一没兵权,二没朋党,连入宫想要对小皇帝不利都会马上被禁军拿下。 章珀想要空手套白狼,难不成别人就是傻子? 博阳公主思来想去,终于不得不承认,起码在近十年内,她是不可能扳倒章玉碗的,哪怕再不甘气愤,对方也是自己望尘莫及的存在。 她找来章珀,把人狗血淋头骂了一顿,告诉他自己不会掺和他那些破事,让他好自为之,也别扯上自己,否则跟他没完。 章珀当面不敢发作,背地里把博阳公主狠狠骂了一顿,骂这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幸好他也没指望对方真能帮上什么忙,就纠集了几个平日玩得来也志大才疏的禁卫,准备趁长公主不在京时,效仿章梵发动一场速战速决的宫变,擒贼先擒王,只要将幼帝拿下,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 但几个人还没来得及振臂一呼摔杯为号,就被侯公度连锅端了。 侯公度去抓人的时候,章珀还死鸭子嘴硬,梗着脖子抗争:“我是皇族宗室,你敢抓我,你想造反不成!” “谁想造反?”有人在身后问道。 “自然是这狗仗人势的……” 话说一半,章珀感觉声音有些熟悉,缓缓回头,脸色顿时煞白。 长公主冲他笑:“谁是狗,仗的谁势?侯公度仗我势?” 章珀说不出话。 明明长公主不凶神恶煞,说话也没有高声,章珀却愣是从中听出一丝杀气,身体顿时瘫软,哪里还敢造次。 这场拙劣的造反阴谋,就此夭折。 时局动荡,世道不宁,像章珀这样心思的人不在少数,他只不过是其中之一,但像他这样敢说干就干付诸实践的,却寥寥无几。 只能说,作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章珀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 此事过后,长公主亲自上门,拜访博阳公主。 博阳是想闭门谢客的,但章钤与素和亲自开路,林参根本不敢抗拒,赶紧让人大开中门。 “你们来做什么,耀武扬威看失败者的下场吗?” 来的不止长公主,还有义安公主。 博阳公主昂起下巴,背脊挺直,不掩傲气。 章珀不是她告发的,但章珀在交代过程中,难免会扯到她。 如果长公主要杀她,这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了。博阳公主想道。 她的目光落在义安公主身上,心头不免凄凉愤怒。 长公主是来看看她的。 义安公主为她求情,但其实没有人下令禁锢博阳,是她自己不肯出门,不肯离开长安,也不肯抬头去看广袤天空。 只一眼,长公主就知道,博阳依旧那个博阳,她固然没有蠢到无可救药跟着章珀造反,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你找点事情做,不要在公主府里虚度光阴。”长公主道,虽然她暂时也想不到博阳能做什么。 连义安公主都比她有用。 博阳公主咬着下唇,故意气她:“我要养三十个面首,一个月不重样!” 长公主:“你既有这精力,不如就去南朝吧,建平帝没有皇后,你正好去当陈迳的后母,说不定还能给老皇帝生个皇子,将来当了南朝皇帝,再打下北朝,一统南北,你也算报仇雪恨了。” 博阳公主尖声怒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那老皇帝都快半只脚踏入棺材了!” 长公主摇摇头,懒得与她多废话一句,转身直接走了。 博阳公主本是做好与她大闹一场的准备,见她如此干脆利落走人,心里反倒空落落的,脸上也带出茫然。 “她为什么?([(Xiao jia ren.)])来[笑*人]*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xiAojiaRen)?()总能这样高高在上?我、我也是公主啊!” 义安叹了口气:“长公主是为你好,她从未想过害你,是你一直糊涂。阿姊,皇兄已经走了,我不希望你最后自己害了自己。明日,我就要成亲了,崔玉已经授了益州刺史,婚后就要走马上任,我要随他去赴任啦,我们姐妹二人不知何年何月才会相见,你要懂事些,好好保重了!” 博阳公主明明居长,却被义安公主说要懂事些,换作从前她早就生气了,但现在却只是依旧茫然。 “你、你要去益州?那是蜀地,那是南朝的地方,山高水远,你们怎么会跑哪里去?” 她这些时日压根不关心外界变化,也不知道益州和汶州都被吐谷浑打下来,作为交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