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了心,如今二位前来,是不是事情有了变化?”
许福有些期待地看着两人。
但他很快就失望了,公主和陆惟没有点头。
“我的确在调查此案。”陆惟道,“我们本以为找到你,就可以找到关键证据,但现在看来,案子既算结了,也算没结。”
结了是因为他对赵群玉的猜测,在许福这里得到了证实。
没结是因为信件全被许福销毁了,所有证据都没有了。
既然没有证据,就不能证明赵群玉是陷害沈源的人。
话说回来,那几封信,不管是不是谢维安亲手写的,赵群玉都可以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许福沉默不语。
他是趋利避害,苟且偷生,辜负了沈源的信任,可他也没法理直
气壮说出来,歉疚终归沉甸甸压在心头。
这是一个普通人的选择,他有许多理由和借口,但他还是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赵群玉为什么要陷害沈源?”公主打破了沉默,“你从前在沈源身边,是否听说过他们不和?”
许福摇头:“不曾听过,若是不和,谢维安写信过来,沈公也就不会相信了。沈公当时认为赵群玉有拥立之功,又是三朝元老,他若是愿意支持讨伐柔然,那朝廷方面的阻力肯定有他挡着,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陆惟道:“如果沈源和赵群玉没有私仇,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沈源的存在妨碍了他,或者沈源的提议,让赵群玉感觉到威胁。”
被他一提醒,许福如梦初醒:“我想起来了!先帝在时,沈公曾经上过三道奏疏,阐述攻打柔然的必要,当时奏疏都被压了下来,现在回过头想,可能根本就没到御前!”
陆惟摇头道:“赵群玉不希望沈源去打柔然,压着奏疏就是了,沈源没有朝廷的支持,是不可能贸然出兵的,赵群玉没有必要特地想办法去对付他。”
这其中,应该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关键点。
所以,时隔一日,陆惟来见周逢春了。
在说出赵群玉的名字之后,他就静静看着周逢春,等对方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但周逢春只是惊愕,而后苦笑。
“看来陆郎君已经从别处都知道了,我原还以为这是我能谈的条件!”
陆惟:“但我不知道赵群玉为何要置沈源于死地,你若知道,我可以与你谈条件。”
周逢春沉默片刻:“我很想现编一个理由,但陆郎君聪明绝顶,肯定能听出真伪。所以我只能实话实说,我不知道,我毕竟不是你们北朝朝中的人。”
陆惟点点头:“那我就没什么要从你身上知道的了。”
“等等!”周逢春彻底慌了,“我还知道一些别的东西,你想知道南朝最近的动向吗,还有这次方良何忡起事,南朝那边也有人与他们互通有无,是数珍会居中联络的,我知道一些内情!你想知道的话,我都可以说,只要你放我一条生路!”
陆惟已经走到门口了,听见他的话,又停住脚步,转过头。
周逢春暗暗松了口气。
但对方接下来的话,却令他惊悚而又绝望。
“这算不上什么内情,就算你不说,我也能推出来。李闻鹊赶去驰援平叛,另有钟离守雁门,白远守汝南,都无法擅离职守,只要南朝得知方良何忡起事的消息,就会趁着北朝这次内乱,趁机拿下燕国。”
是了,陆惟如此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周逢春知道他们这次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了。
换作在冯华村之前,他们要押解自己去京城面见天子,他因着沈源之子这层身份,到长安之前还是安全的。
但现在假冒的身份揭穿,周逢春手里的讯息也不足以跟陆惟他们交换条件,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条路——
周逢春如何甘心,他咬咬牙,身体突然暴起,猛地扑向陆惟!
陆惟身受重伤,刚刚能出来走动,方才还在咳嗽,周逢春都听见了,如果运气好的话,他就可以挟对方为质,逃出生天!
但他脚上有镣铐,身形免不了微微迟滞,还未等双手掐上陆惟的脖子,人已经被扑过来的张合死死压住。
张合拿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扭!
周逢春惨叫一声,胳膊被扭断了。
“我是数珍会的三当家,别杀我!我有数珍会宝库的钥匙,我可以把钥匙给你们,那里面有数珍会这些年搜刮来的珍藏!”
为了活命,周逢春歇斯底里,算是什么都交代了。
张合望向陆惟,等待他的示下。
周逢春的脸被死死压在地上,他剧烈喘息,艰难说话:“我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给,只要给我一条活路!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那钥匙被我藏在哪里!”
陆惟朝张合摇了摇头。
张合会意。
在陆惟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周逢春惨叫声传来,当场气绝!
周逢春的身手平平,甚至谈不上三流。
但是他的狡猾,在陆惟打过交道的人里,怎么也能排上前十。
此人伪装沈冰,连同僚苏芳都骗了过去,一路跟随他们回长安,也装得鹌鹑一样,没让人看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