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看她没什么想要问的了,就站起身来,道:“你且再歇歇,等结痂了,就可自由走动了。被劲气所伤不与兵器相同,得多休息。” 杨慕在前世的时候也时常受伤,甚至还中过一次子弹,并不觉得这点伤势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林啸的语气过于温柔,让她不自觉得乖乖听话,钻进被子。 林啸端着药碗走出去了,在门口遇到了想要进来的杨石头,道:“你姐姐睡着了,别吵她。” 杨石头探进头来,果然见杨慕面朝里侧躺着,便乖乖关上门,在院子里和黑大牙玩起丢沙包的游戏。 杨慕等林啸走远之后,才打开小葫芦,将里面的甜甜水一饮而尽。 之前汤药里有助眠的成分,不多久,杨慕就抱着睡梦中的球球睡着了。 等杨慕再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两个人,曹牡丹和伍大碗。 在杨慕醒来的一瞬间,曹牡丹收起了关切的眼神,若无其事的左顾右盼。 伍大碗今日穿了一件书生的衣裳,还带了帽子,与前些日子杨石头的“小书生”装扮像是亲子装。 他摇了摇手里的书生折扇,道:“听说你受了伤,你外祖母每日都来好几次,你可算醒了。” 杨慕撑着身子要坐起来,曹牡丹想要伸手搀扶,却发现伍大碗已经冲在她前面把外孙女扶了起来,有些尴尬的放下手来。 杨慕道:“不过是个小伤口,连缝针都没有,过几日就结痂了。李木匠做好镖车了吗?什么时候出发?” 杭夫人的东西太多了,镖局里唯有的两辆镖车不够装的,只好等李木匠多做了两辆镖车再出发。 伍大碗道:“今日镖车刚刚做好,我们准备明日就出发了。” 杨慕微微点头,道:“京城来接我的人出发了,早的话本月底,晚的话下个月,我和石头就要动身去京城了。二老若是想我们了,就来京城找我们。” 老夫妻听了这话,均是沉默下来。 杭夫人的东西价值太高,路途太远,所以曹牡丹和伍大碗都会去押送这趟镖。 如果杨慕这么快就走,他们夫妻两个是肯定赶不回来的,再见面就难了。 半晌后,伍大碗从怀里逃出一个信封来,道:“在京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也许这个人能帮你。” 杨慕接过信封,上面写着“京城外城城南祥云戏曲班伍晓芸收”。 “戏曲班子?”她有些诧异的看向伍大碗。 伍大碗微微一笑,道:“那里的班主是我弟弟。” “外祖父是京城人?”杨慕更惊讶了。 伍大碗带着微微的感叹道:“算是吧。我弟弟未必能帮得上你,只是留个后路罢了。” 杨慕有些感动,毕竟,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曹牡丹从袖筒里取出一把匕首来,递给杨慕,道:“削铁如泥!” 杨慕接过,这是一把十寸长的匕首,刀柄是乌黑的木头,刀鞘其貌不扬,但是很重。 刀锋出鞘,通体乌黑,连阳光的反光都没有,当中有个血槽,很深。 “这是……”杨慕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兵器。 曹牡丹微微扬起下巴,道:“是我娘传给我的,叫哑鸦。出鞘无声称为哑,通体乌黑意为鸦。” 杨慕还是第一次见曹牡丹说这么文绉绉的话,忙追问,“那削铁如泥呢?” 曹牡丹:“……” 伍大碗忙给妻子解围,转移话题道:“这把匕首跟着你外祖母很多年头了,你随身藏好,以防被不时之需,可别再叫人刺伤你了。” 杨慕拔了一根头发,放在匕首上一吹,头发变成两截,缓缓掉落在被子上。 传说中的“吹毛断发”?! 下一刻,杨慕火速将匕首收回刀鞘,藏在自己的被窝里,嘴上还客气道:“还叫外祖母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 曹牡丹斜眼看她,你藏起匕首的速度哪怕慢一点,我都信了你的鬼话! 既然要分别了,伍大碗有些不舍,道:“你自己小心些,豪门大院不是那么好混的,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就……” “干他!”曹牡丹咬牙道。 杨慕重重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伍大碗看了一眼媳妇,语重心长的对外孙女道:“干他是没错,但是也要讲究方法,就是他们常说的那个……干死他,他还不知道是谁干的!” 杨慕眨眨眼,问:“外祖父是想说,打闷棍?” “对,用力打!”曹牡丹咬牙切齿。 伍大碗表情莫名焦虑,片刻后,认真问:“慕丫头,你确定要去京城吗?要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