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慕将背篓里的烧饼拿出来,又做了鸡蛋汤,大房三人凑一起随意吃了。 杨慕洗了碗,就径直去了前院找赵氏说分家的事情。 赵氏一改往日的尖酸刻薄,带着假笑,努力扮演一个慈祥的祖母。 “慕姐儿啊,有啥想不开的,非要分家呢?你们大房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有,怎么分家呀?” 她自动忽略了木大郎,一个上门女婿,不算主事人。 杨慕今天在县城的时候就打听了,本朝可以立女户,不但她这种招婿的可以,连寡妇都可以自立门户。 “我要立女户。要么,咱们分家,要么我就告到衙门去。总之,这家我是分定了!” 杨慕丝毫不退让,赵氏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假笑,跳起来打人。 好在赵氏想到过了明日,她就能过舒心日子,总算是平和了语气,道:“你看这样成不成,明日你祖父和你三叔也就回来了,咱们坐下来,一起商量一个章程。” 杨慕沉默片刻,这倒是现实。家里做主的男人不在,是分不成家的。 “好。”她说完就走。 赵氏却是追着她出了门,道:“明日早上,我带你们姐弟去丁家村量身形,做几件衣裳。” 杨慕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赵氏僵硬的笑容,冷笑道:“我弟弟不必去,我去就行。” 赵氏把笑容扩得大了些,露出满嘴的黄牙来,“那怎么行,小娃娃长身体,衣服换得快……” 杨慕打断她,“我知道他的身形,不必带他。” 赵氏着急,正要说什么。 杨慕道:“要么我跟你去,要么我们都不去。” 赵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想通了什么,呲牙笑道:“好,那祖母就带着你去。” 杨慕看着赵氏眸子里的算计和狠辣,心里明了,感情那个被卖的人,不是木大郎,是我啊。 好吧,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既然知道了赵氏的打算,杨慕内心也有了计较。 之前想着分家,只怕是分不到太多东西,如今嘛…… 只要抓住赵氏的把柄,再把它公之于众,分家的时候最起码能做到公平。 杨慕回到后院,一看,药已然熬好了。 她摩拳擦掌,终于有机会给大郎端药了! 当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端在木大郎面前的时候,杨慕终于说出了那句向往已久的台词。 “大郎,该吃药了。” 哎呀,好过瘾! 木大郎看着杨慕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不敢接药。 这丫头不会是在药里下毒了吧? 杨慕兴奋的给木大郎使眼色,你到是喝药啊! 治疗下半身的药,专治你不行的! 木大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狐疑的接过药来,闻了又闻,确认没有下毒,才慢慢把药喝下。 之后莫名其妙的看着杨慕喜滋滋去院子了。 这……为何背后凉飕飕的? 杨慕哼着歌,整理自己从县城买回来的东西。 米面有了,猪油只有一点点,不过也够几天吃的了,只是很多日常用品还缺东少西的。 她先去了一趟王婶子家,请朱嫂子去看着杨石头,又去了包老太那里,用一碗泡菜换包老太也去杨家后宅坐一坐。 杨慕扛着锄头和渔网,先去了后山的小河边,放下渔网,之后又找了几个风水宝地,结结实实挖了两个大大的陷阱,这才拎着一只在树桩子上撞死的野山羊,心满意足的回家去了。 这运气,咋说呢? 天选打猎人! 欧皇本皇! 晚饭自然是烤全羊。 依旧是后院支起篝火,架子上穿着肥瘦正好的野山羊,羊肉烤的金黄,时不时“噼啪”冒着油花。 整个村子都弥漫着烤全羊的香味。 这次不只是杨小花馋哭了,整个村子的孩子都馋哭了。 后院里,杨石头和王婶子一家围坐在篝火旁,咽着口水,看着杨慕在野山羊上撒盐巴。 包老太坐的远了些,一边吃花生,一边薅狗毛。 大黑狗眼睛亮的发光,死死盯着羊肉,拼命忍住扑上去叼走整只羊的冲动。 杨慕用碳灰画了两撇胡子,妥妥的新疆烤串人。 “姐,我饿!”杨石头宣告。 “慕妹子,啥时候能吃啊?”朱嫂子红着脸问。 杨慕安抚众人,“快了快了。” 木大郎躺在屋子里咽口水,暗恨这具身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