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宜原就是一句客气话。 没想到这位大将军倒是会给她“排忧解难”。 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秦妈妈? 此人又是做什么的? 窦嬷嬷见杜景宜有些茫然,开口就解释道。 “少夫人莫担心,秦妈妈乃是礼教人家出身,所以于各式各样的后宅规矩上都颇为精通,有她的指点,少夫人定能在后宅汇总更加游刃有余。” 杜景宜哭笑不得。 敢情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师傅啊。 但没法子,谁让自己要多嘴那一句呢。 于是,面上还得装作惊喜的说道。 “如此,便多谢将军了,妾身一定好好跟着秦妈妈学就是。” “嗯。” 商霁的语气轻缓,但也没什么太多的表达。 只不过稍后又补充了一句。 “后宅是非多,若是遇着为难你的,为难回去便是。” 他的这句话,可比刚刚的那一句让她自行用膳,有力量的多。 这意思,莫不是说他会当自己的靠山? 否则,按照她的家世和在国公府里头的地位。 只怕她就是想耀武扬威,也未必有这个机会吧。 一时间,杜景宜不知道他的具体意思。 因而不好答话。 商霁瞧她没有回答,而是一脸的沉默。 还以为是不是她有所顾忌呢。 于是便对着杜景宜再次说道。 “将军府中的对牌钥匙,还没送到,等送到后,我就让罗原拿来给你,然后你便找人来择吉日吧,我们搬家。” 搬家? 确定? 她可是记得上午三房五房闹腾的样子。 若他们真走了,只怕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想了想,就有委婉的说道。 “将军,那只我们院子的人搬走吗?还是……” 杜景宜留了个气口。 就等商霁来回话。 “嗯,东苑的人一块儿搬走就是。” 听到这里,杜景宜明白了。 本来东苑之中的所有人就都是顾氏夫人留下的。 要跟着商霁搬出去,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这大嫂刘氏,侄儿还有商家的八小姐雪娘也跟着一同搬走。 这说出去,合适吗? 且以她在国公府的这三年冷眼瞧来。 那当家作主的韦夫人,可不是善茬。 她会那么轻易的就让这一大家子搬走才怪。 那不是让外人指着她的脊梁骨说她刻薄先夫人留下的孩子和仆人们吗? 大兴立朝虽短,但开宗皇帝却是个极重规矩之人。 因而,国朝律法在这些年里头也好好的修缮了不少。 这妾室扶正,已经是让人说国公府不懂规矩了。 倘若是再落个逼走发妻子女和陪嫁仆人的说法。 日后韦夫人一脉怕是不用抬头做人了。 所以,杜景宜觉得此事一定难办。 话到嘴边,她倒是有心想劝一劝。 却见自家夫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想到他在外头领兵打战,连敌军都能给收拾的服服帖帖。 就家宅后院的这些个泼皮亲戚,想来也不在话下。 便松散了心思。 对着商霁恭敬的说道。 “妾身知道了,等将军府的对牌钥匙拿到后,就寻些靠谱的泥瓦匠去看看。大嫂带了平儿侄子,定是要个宽敞些的院子,最好再有个能让平儿念书的地方,至于八妹的闺阁院子,也要好好选选,女儿家依山傍水的住着,心境也能开阔些。” 她说这话的时候,倒是寻常。 反而是商霁听了略略点头。 显然对她的这番安排很满意。 于是,看向杜景宜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重视。 自打昨晚见到自家的这位夫人开始。 他就一直都有不错的印象。 不会曲意逢迎,也不委曲求全。 至于其他的,他暂时没发现。 但一想到日后二人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 也不觉有什么烦闷之感。 只是突然想起了祠堂中的那三位“过世的夫人”。 他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