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哥，和你说个奇怪的事。”
“你说。”
“最近跟不到她了。”对面似是很疑惑，“最新的动态还是上周，她从别墅搬到了西苑，没回顾家。小王连蹲了几天，只看到一个阿姨出门买菜，再没看到她出来。”
“知道了。”祁明澈若有所思，“确定景杭回美国了吧？”
“确定，昨天中午的航班，我亲眼看到他登机才走。”
“好。”
“祁哥，还要再跟吗？”
“再跟一周吧，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说。”祁明澈刚想挂电话，忽而想起了什么，“着重跟一下谈锦承，注意别被发现。”
“在干什么？”孟向南敲门，见一直没人回应，便直接进来了。
祁明澈刚收起手机，仔细思索新得到的消息，没注意到有别的声音，吓了一跳。
“没什么，接了个电话。”他恢复神色，眼含笑意，“找我有什么事吗？”
“翰风的设计稿出来了，要不要看看？”历经几番波折，孟向南终于画完了翰风的第一批设计图。不知是不是祁明澈和翰总说过他们最近的情况，对方一直没催，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加了几天班把初稿改了出来。
“好啊。”
他随她进了办公室，翻看她的作品。
“对了，最后那组是庭月设计的，我觉得还不错。”孟向南补充，对这个小徒弟赞赏有加，“她设计了不少，我挑出和这套风格最搭的一组，感觉翰风应该会喜欢。”
“是很不错，庭月进步很大啊。”祁明澈想起上次他给纪庭月点拨的那几处地方，她倒真用了进去，“什么时候交？”
“明天吧，你看看还有哪里可以完善一下的，我再改改。”
“没了。”祁明澈揽过她的肩膀，“你设计的就是最好的。”
“说真的呢。”孟向南已经习惯他动不动的玩笑话，拍拍他的手，不由嗔笑。
“最真不过了。”祁明澈目光灼灼，“这组特别好，和翰风新一年度的理念很契合。”
他的眼神太灼热，孟向南怕陷进去，落荒而逃。
“对了栀栀，你没发现最近有些平静吗？”祁明澈倚在桌边，对上她的眼睛。他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是吗？”孟向南有些心虚。
他发现她虽很少表露情绪，但每次都被眼神出卖。
他能捕捉到她眼里闪过的情绪，哪怕只是一瞬间。
“不是吗？”祁明澈反问，“你不是还让翊翊去上幼儿园了吗？不怕了？”
“我想了想，翊翊总不能一直不上学，老放在希姐那也不是办法，我们上班也没法带他。”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孟向南不敌他追问的眼神，败下阵来，“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我们回到京城后，我去找过谈老。”
“我试图问他要证据，但失败了，他不愿意给我们。”
“不过他和我说了一句话——”
“我可以保证顾楚瑶不再伤害你。”
孟向南一字不差复述。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句话在她脑海里被盘了好多次。她想了一万种谈先仁帮她的理由，却一次次被她自己推翻。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她坐在椅子上，似是思考，“他没再和我说什么，事情确实也如他说的一样，至少最近都挺太平的。”
“谈老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不会轻易承诺。”
又是谈先仁，祁明澈眼神渐渐迷蒙。他在谈先仁身边安排了眼线，奈何他行事太谨慎，他甚至没拿到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不过祁明澈可以肯定的是，谈先仁的动机绝不仅仅是帮孟向南。
孟向南见他一直没说话，伸手碰了碰他的指尖，“别想了明澈，不管伯父是不是有别的目的，我们的生活有在变好，不是吗？”
是，但他更怕平静之后会是惊涛骇浪。
他不敢掉以轻心。
“顾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办？”祁明澈见上个问题无解，便抛出下个话题。他理了一下，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只不过最近都没把重心放在那些事上。
“还有孟家。”他补充。
“顾家那边，顾砚云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但那时不是柏川去世……”孟向南叹了口气，“我和他说有要事在忙，一直拖到了现在。”
“他不知道韩柏川的事？”
她摇了摇头，“那晚是柏川的师兄给我们采样，他没见过柏川。”
原来如此，祁明澈试探询问，“你想认顾家吗？”
“我不知道。”
孟向南的情绪很复杂。一面是万般急切盼望一家人团聚的顾氏父母，一面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惜将她置于死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