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口子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不怕遭报应吗？”
谈锦承满脑子都是祁明澈离开之前说的这句话。
他不过是那日一气之下让手下的公司和她的工作室解约，应该不至于严重到被冠上伤天害理这四个字吧。况且他还赔了一笔数额不少的违约金，真要算起来他甚至更亏一些。
不对，祁明澈说的是他们，不仅仅是他。
难道顾楚瑶对孟向南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谈锦承细细品着这两个字，联想父亲说的话，心想是时候查一下她的枕边人了。
“谈总？”
“谈总你在听吗？”
销售总经理正向谈锦承汇报一季度的工作，难能从他脸上看到了不同平日的微妙表情。
“继续。”
谈锦承翻了一眼报告，没有抬头。
“谈总，下午两点裴总来访，四点视频会，五点博耀项目会。”会议结束后，陈奇跟在谈锦承身后，汇报下午的工作安排。
“陈奇，查一下……”
谈锦承还没说完，手机便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示意陈奇停下，转身进了办公室。
“爸。”
“小承，顾小姐怀孕了？”
谈先仁怎会知道？他面露疑惑，当时和章婉要陈妈过来，也只是说他最近劳累过度，想吃陈妈做的菜，丝毫没有提到过顾楚瑶。
见他没有回答，谈先仁骤然暴怒，“简直胡闹！”
“你知不知道，那个小狐狸精到处往外说她怀了谈家的孩子，都有人问到我头上来了？”
什么？
“对不起爸，是我没处理好我们的关系。”谈锦承难能为顾楚瑶在谈先仁面前低头。
“抓紧处理，你现在正处在竞争董事长的关键时机，可不能掉链子。”谈先仁见他态度好，慢慢平息下来。
“好的。”
“小承，不知道上次我和你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多少。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不是谈家的。”
“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谈锦承现在已对顾楚瑶做的事提高了一个防御等级，并没有太过震惊。如果放到一年前，他被告知顾楚瑶和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定会不相信她能做出这样的事。
只不过，父亲为什么会知道这些？谈锦承甚至觉得谈先仁拿了上帝视角的牌，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顾小姐做的事，恐怕比你想的还要恶劣。”谈先仁神情严肃，“我们如果再不插手，恐会波及自身，连累谈氏。”
“小承，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不是简单告诉你顾小姐到处宣扬她怀了谈家孩子这件事。我想已经留给你足够的思考时间，你今晚回来一趟，免得事情发展到控制不了的地步。”
谈先仁终究是了解自己的亲儿子，谈锦承还没陷进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一直没有插手处理，仅仅是顾楚瑶还未触及他的利益底线，他没必要因为一个女人破坏他和儿子的关系。
因为她，他们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
挂了电话，谈锦承猛地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
谈先仁知道，顾楚瑶知道，祁明澈知道，甚至孟向南也可能知道，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原来，自始自终，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他忽而笑了，阴森森的笑声回荡在办公室。他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桌角的水杯猛得被巨大的冲击力震起，毫无预兆落在地上，瓷片漾了一地。
陈奇站在门口，正准备把刚整理好的季度材料送进来，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他连忙冲了进去。
满地的陶瓷碎片，零零散散。
“你没事吧谈总？”
他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谈锦承。
“出去！”
谈锦承的眼神似是要杀人，陈奇连忙退了出去。
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回老宅，去问清全部真相。但他不能，他还要为了谈氏董事长一职努力。
无力感蔓延在这方空间，他只能作罢。
……
“姐夫，办好了。”
“好，我这就出发。”
“姐夫……”孟博宇欲言又止，“你一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祁明澈顿了顿，“博宇，别告诉你姐。”
孟向南刚要找祁明澈，推开门发现他正在穿外套。
“要出门？”孟向南回忆了一下，近期好像没有要谈的合作，“有什么事吗？不是说下午开实习生转正大会？”
“隆吉的项目临时有点问题，我出去一下。下午别等我了，你决定就好。”祁明澈看了一眼时间，还来得及赶上最早的航班。
“哦，好。”孟向南见他急匆匆的样子，估计是要改合同，也没多想，“那你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