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向南眼睛直直盯着前方，瞬时大颗大颗眼泪滚落，溅在纯白的床单上，泪渍斑斑。
“栀栀？”
“栀栀，怎么了？”
祁明澈被不知她为何会突如其来落泪，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
孟向南脸色煞白，眼神空洞，嘴巴微张，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呆呆地愣在原地。
祁明澈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她没反应，看了一眼掉落的手机，连忙捡了起来。
看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倏而瞪大，瞳孔一缩，似是不敢相信。他缓缓将目光从屏幕移开，定定地看着孟向南。
“栀栀……”
“不可能！”孟向南死死攥紧了床单，骨节泛白，“绝对不可能！”
她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刷一下冲向门口。
“栀栀！”祁明澈从身后抱住了她，“冷静点，栀栀。”
“明澈，放开我！”孟向南在他怀里拼命挣脱，“求求你，放开我！让我出去！”
她不知哪里迸发出来的巨大力量，腾空的双腿一通乱踢，直直撞上了祁明澈的膝盖。他眉头一紧，反手将她拥入怀中。宽大厚实的拥抱将她裹住，她终于没了力气，慢慢停了下来。
他的指尖在她发间摩挲，轻柔，安定。
“栀栀，会好的。”
她的肩膀猛烈颤动起来，眼泪渐渐浸润了他的衣襟。他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将她抱得紧一些，再紧一些。
“抱歉，希姐，又麻烦你了。”
祁明澈看向病床上终于睡着的孟向南。她似乎没有睡熟，眉头紧蹙，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方颜希摆摆手，轻声凑近，“怎么会出这种事？”
“不知道，我过去看看。”祁明澈拿起外套，“希姐，栀栀就交给你了。”
“放心。”方颜希看向正要关门的祁明澈，快步跟了上来，“明澈，最近很不太平，一定要小心。”
祁明澈要按下门把手的手一愣，“好。”
宁和医院门前已拉上了警戒线，线外聚集了很多人。
“太可惜了，这么年轻。”
“听说已经是国内权威了。”
“韩医生人很好，我女儿生孩子的时候就是他接诊，很温柔，又有耐心，人还长得帅。”
“多好的医生啊，怎么会……”
“天杀的，凶手就该碎尸万段！”
“杀人偿命！”
……
围观人群情绪愈加激动，拼命向前挤。
“大家不要靠近！”警戒线内站了一排警察，正努力维持秩序。
乌云布满了整个天空，夹杂着细密冷雨，黑沉沉压了下来，阴郁的氛围笼罩了这座城。
祁明澈仰面望着眼前这座高耸的大楼，眼底掩不住的悲伤蔓延。
他压住情绪，穿过人群，走向门口。
“抱歉先生，医院暂停接诊。”面前的警察拦住了他。
“您好，我是这位医生的朋友。”祁明澈微微欠身。
“抱歉，我们有规定，除医护人员外其他人一概不得入内，请您配合。”
祁明澈自知不好干涉他们的工作，他移步角落，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电话。
“小祁，这里！”
一位穿着白大褂年长的男性朝他招了招手。他向为首的警察说了些什么，他走近拉开了警戒线。
“祁先生，请进。”
“谢谢。”
“小祁，家父可好？”长者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切都好，钱老，您血压还高吗？”祁明澈躬身靠近，谦逊有礼。
“控制得还行，放心，我是医生，心里有数。”
“钱老，韩医生……”祁明澈欲言又止。
“唉——”钱老停下了脚步，面色凝重，“可惜了，国内妇产科最年轻的权威，大有可为，却……”
钱老长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新闻里只说持刀行凶，没有具体说明。
“去我办公室吧。”
祁明澈随钱老向办公室走去。医院内不似平常人满为患，反而人迹寥寥，偶尔擦肩而过的人窃窃私语，都在讨论刚才发生的事，整个医院笼罩着惊恐冷肃的氛围。
他们路过楼层指示牌，祁明澈盯着“5F妇产科”，停下了脚步。
不知那里此时会是什么场景？
一个人，一把刀，杀死了一个年轻的权威医生，杀死了国内妇产科的未来。
愤恨的情绪席卷了他全身，攥紧的拳头青筋毕露。
“小祁？”钱老见他没跟上来，朝他招招手，“这边。”
“来了钱老。”祁明澈回过神，快步跟了过去。
“下午，韩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