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老母亲平时很少打电话找他,除非是遇到她无法解决的事情,亦或就是跟他相亲有关。
“有云,有旺他被警察拘留了”,母亲急促的说道,隐约听到背后还有哭声。
“啊,怎么回事”!有旺是二姨家的儿子,比他小六岁,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平时做事就比较冲动。
“我开扩音,让你二姨跟你说”。母亲飞快说了声,然后电话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母亲一边安慰一边说道:“说是有旺他跟人家打架了,弄坏别人老板的东西要赔偿,哎,二妹你先别哭了”。
说起二姨也是个苦命人,印象中二姨夫在有旺刚出生不久遭遇不测意外去世,留下她们两母子孤苦无依。二姨没有固定工作,平时靠着打些散工和娘家接济勉强生活。母亲对她是特别照顾,小时候有什么好吃的,好看的衣服都送给二姨。有旺也是穿着有云的衣服长大的,说是一条裤子的亲兄弟也不过分。
因为忙于工作平时对儿子陈有旺就疏于管教,于是经常寄养有旺到自己家。母亲对他有时候比对自己还好,很多时候都舍不得打骂他。
可偏偏就是这样骄纵害了他,读书时候不认真,跟着社会人员闲逛,高中没有读完就辍学了。二姨为了他真是很操心,偏偏只有他一个儿子,打又舍不得,骂又不敢骂。
自从蔡有云上大学后就很少回家,跟表弟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说起来也有五六年没有见过他了,也不了解他最近的状况。
哎,回想起往事,蔡有云也是感慨万千。
“电话我也不是很清楚”,二姨停止了哭声,断断续续的说道“说是要去警局一趟”,也许是突发事件让她慌了神,经过大家的劝慰情绪稳定了许多。
“有旺去年也上广州打工了,跟你一个城市,你代二姨先去看看什么情况。我们都在老家上来不了那么快”。
“行,没问题,你们也先不用着急上来,我先去了解一下什么情况”。事情紧急让他不得不先丢下手头工作,向组长请假。宋敏说他是前头刚立下军令状,这边又先当了逃兵。
来到警局,即使五六年没见,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人群中头发乱糟糟的陈有旺,精神有些萎靡,嘴角红肿,怕是和别人互殴了。
“哥”,陈有旺也看见他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声后就低着头沉默不语了。
这是他犯错后的习惯动作,从小到大就是那么倔强。
经过了解,终于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原来是因为与老板娘的弟弟发生口角,进而产生了肢体冲突。
他觉得老板娘的弟弟侮辱了他,自尊心强的他没忍住先动手了。
转过身他看到了事件的另一位主角,身穿黑色T恤,蓝色牛仔裤,头发染得半黄半紫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上去也不是个好惹的主。旁边还站着两个他的朋友,都在大声说话证明是陈有旺先动的手。不过幸运的是看对方除了衣服有些凌乱,脸上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
“陈有旺的家人是吧”。调解员说道,“两人都没有受伤,不是什么大事,对方也愿意调解,不过他要求就是赔偿他的财物损失,毕竟是陈有旺先动的手,还弄坏了别人的东西。”
“是的,这是应该的”,蔡有云连忙点头。
“哥,他说要赔他二十万”,陈有旺抬起头来说道,一脸愤愤不平。
“啊,是什么东西这么贵”。蔡有云大吃一惊,这完全超出他的预期。
“诺,就在那里”。对方嘴巴朝桌子动了一下,“看你们乡巴佬穷酸的样子,我也不打算为难你们,跟我低头认个错,赔钱就完事。”对方满脸不在乎的样子,“这是我花了二十万买的翡翠手镯,家里还有鉴定证书呢。”
桌面上摆着一副摔碎的翡翠手镯,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闪耀着深绿的光芒。
蔡有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赔偿逃不掉了,心里开始盘算从哪里凑钱了。看了一眼低头的陈有旺欲言又止。
二姨家里本来就没什么钱,这把年纪能养活自己已经算不错。看表弟的打扮混的也怎么样,之前听说在打工,估计也存不了多少钱的。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表弟抬头小声说道:“哥,我没跟我妈说赔钱这事。”
“知道”,蔡有云也有点无可奈何,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去勇敢面对了。至于二姨和家里,他也不打算告诉他们,免得他们一把年纪还要担心。可自己因为父亲患病和房贷也是兜里没有分文。哦,还有刚刚梁雨婷转来的七千块钱。
二十万!这只是杯水车薪。
不经意间,他再次望向桌面的手镯,虽然他不了解翡翠,但眼睛传递给他一个很强烈的信息,这是拼凑的玉石,并不值二十万那么多,可具体价值他也不清楚。
“二十万太多了,我希望鉴定一下这个手镯,等结果出来该赔多少我们会赔偿的”。
“开玩笑,张少家里这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