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应清这一睡,便是一整日,容晚带着他回了郑州郡。 满箱的银钱堆满了整个院子,清点完足有五万两白银,容晚坐在高位望着这些钱,自语道, “何人的棋局,能以万两银钱做基底,请南蛮入瓮?”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衙役快步走了进来,通禀道,“大人,门外有来客,说是来送粮的。” “请他进来。”容晚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在下不负所托,两千担的粮食现在就在门外。”羽扇半遮面,影子长长的拖曳在地上,他踏步走了进来。 容晚见是他松浅一笑,人都松了下来,道,“原来是你。” “在下见过容大人。”李卜执扇而立,道,“没想到你我竟会在这里相遇。” “如今可没有猪肘招待你。” “无妨,清粥亦可。”李卜走到了这一箱箱的银钱面前,道,“寥兄诚不欺我,在下本来还担心他付不出雇我而来的钱,没想到如今银钱满院,看来不仅你们的燃眉之急已解,在下的辛苦钱也足矣。” 容晚一听,好奇道,“多少银钱才能雇你采芝坊的传人走这凶险一遭?” “不多。”李卜走到这箱银钱面前,随意的取了其中一枚,道,“一枚官银足矣。” “那这买卖不是亏大了?”见其只取一枚,不仅笑道。 “错了,这笔买卖是在下赚了。”李卜执扇一笑,将官银收了起来,道,“此中的天机不足以和外人道。” “咳咳。”寥应清批着件外袍走了进来,连日的疲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颊也凹了下去,衬着清朗的颜色,倒是有几分病美人之意。 “寥兄。”李卜清浅,道。 “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做到。”寥应清徐徐走了过来,看着这些钱,道,“如今这些贪没的钱,救这一方的子民,也是应当。” “来人,将这些银钱换了米粮,在各郡布施,另外通知各郡郡守,尽快恢复农耕,如今下种应该还能赶上今年的秋收,我看这天气,也快要下雨了。” …… 杀了常博,又灭了周郡,整个豫州一片太平,无人敢质疑命令,也无人敢在动点手段。 布施的粥棚很快的建立了起来,周围的灾民闻讯而来,整个豫州又恢复了生机。 “下雨了…”一滴雨水落在一个灾民的碗里,和碗中的粥水融合在一起,他忽然眼眶红了,又道,“下雨了!” 久旱逢甘霖,雨水滴滴答答的下了下来,越下越大。 这群人竟无一人打伞,反而冲进了雨中,大笑着,手中的粥碗高高举起,道,“天佑大庆,天佑豫州,天佑闲王!” 一呼百声起! 闲王与容大人为了粮食勇闯周府的事迹已成市井杂谈,谁不说一句凶险,谁不叹一声佩服。 “天佑闲王!” 豫州内,交口称赞,万民所归,呼声震天,直达帝都。 …… “交口称赞?万民归心?”砰的一声,将脚边的紫檀木矮脚小凳踢飞,一身穿四爪紫金蟒服之人背对着来报信之人,道,“下一步,是不是就敢妄图与本王争锋?” “王爷,他毕竟是罪妃之子。” “那又如何,现在的陛下不也是宫女所出,还不是登顶九天!”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那人却摆手,道,“不用你出手,敢将别人的盘中餐都吃了个干净,自会有人容不下他,到时候我们只需推波助澜,便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王爷圣明。” “说起来,上面这位的九天之位也坐的太久了,有些人也该急了。”